徐明廷的转变,让他在两人的关系中成为了主动而强势的一方。他目标明确,动作干练,有着多年职场训练出来的果决。
任勤勤有一种自己成为了他的猎物的感觉。
可能别的女孩会喜欢这种强势。但是猎物是被动的,是弱小的,是缺乏选择的。这些都是任勤勤不喜欢的品质。
次日清晨,徐明廷开着他那辆雪白优美的跑车,停在了任勤勤家的小区门口。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任勤勤不是那种会让男生等的女人,徐明廷坐在车中,很有耐心。
正是铺面开始营业的时候。路对面有一家精巧的花店,店员正将刚送来的鲜花摆在屋檐下。
恰好徐明廷带来的那一束栀子花在路上不小心碰了一下,留下了明显的锈边。
他把花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朝花店走去。
林荫道的那一头,沈铎一身居家服,牵着腿子,正和小杨慢悠悠地走过来。
沈铎昨晚没睡好,一早生物钟把他叫醒的时候,正梦到自己在黑云滚滚的大海上和章鱼怪厮杀搏击。
任勤勤还在他耳边碎碎地念:“我要辞职,沈铎。我要离开你了。”
沈铎自梦里醒来,章鱼怪挥舞着的触须还在眼前挥散不去。
厨子今天做的早餐是一份海鲜粥。沈铎揭开砂锅盖,就见鱿鱼须在锅里朝自己招手。
沈铎黑着脸扣上了盖子。
恰好小杨来送一份加急文件,也没来得及用早饭,沈铎便和他去附近的一家老店吃肠粉。
“‘启东’投资方的调查到哪一步了?”沈铎问。
小杨亦步亦趋地跟着,说:“皮包公司一个套着一个,在第二环的时候就已经出了省,后面查起来比较难,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沈总,就算他们有了资金,在竞争上,我们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没有拿到中标通知书,一切都是未知数。”沈铎说,“平地都会跌跤,小河沟里也会翻船。我那个外甥,也就看着年轻罢了,其实心思……”
沈铎停了下来,大量着路边的这辆法拉利跑车,觉得有点眼熟。
徐明廷还没有回来,雪白的跑车停在大路边,就像一只洁白而无辜的兔子,在沈铎凉飕飕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腿子凑过去嗅了嗅,抬起后退,滋地尿在了跑车门上。
沈铎阴郁许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徐明廷正在花堆里专心挑拣着,有人在肩头轻轻一拍。
他心头微微一动,起身看过去,果真是任勤勤。
前两次见面,任勤勤都在工作中,穿着一本正经的职业套装。今日和同学聚餐,她不用再穿得那么正式,整个人活泛轻快起来。
白衫红裙,挎着一个小巧的铂金包,薄妆红唇,蓬松的卷发,俏丽明媚,神采飞扬。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好像一步跨过七年的光阴,站在了徐明廷的面前。
徐明廷将手中的一束粉红康乃馨递了过去。
“送你的。”
真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收到徐明廷送的花。
任勤勤感概:“谢谢。到底是在英国念了四年书的,绅士风度可没得说。”
徐明廷的笑容有些腼腆:“你这样的女孩,不知道收到过多少男生送的花了。”
“没有多少。”任勤勤说,“我一门心思念书,不解风情,也没那空闲。男生们都觉得我很乏味无趣呢。”
“那是他们不懂欣赏。”徐明廷说,“不能欣赏你的美好的人,也根本不值得你在他们身上花时间。”
任勤勤抬起了头,“徐明廷,你……”
徐明廷放低了嗓音,柔声说:“放心,勤勤,从今往后,有我给你送花。”
“那个,”任勤勤忽然拉住了徐明廷的袖子,“你的……”
徐明廷低头看着她的手,眼波轻微一闪。
“你喜欢什么花?我有朋友是做花卉生意的,园子里有许多奇花异草……”
“哎不是这个!”任勤勤焦急地指向徐明廷背后,“那是不是你的车?”
街对面,交警开着拖车驾到,将法拉利小跑的地盘一扣,正准备拖走。
徐明廷:“……”
尽管费了好一番口舌,徐明廷最终还是没有拿回自己的爱车。
交警秉公执法,刚正不阿,唰唰开了一张罚单,让徐明廷周一去交警大队,一手交罚款,一手领车。
徐明廷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法拉利小跑被拖走了。
“算了,开我的车吧。”任勤勤安慰。
任勤勤的车也挺豪的,一辆玫红色保时捷小跑,是王英送给女儿的研究生毕业礼物。
任勤勤往日都坐地铁通勤,这辆小跑车停在车库里积了两年灰,今日难得有机会出来晒晒太阳。
只是这车的颜色实在俏丽,女孩子开着倒没什么,徐明廷从这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却是被路过的一个戴耳钉的小帅哥吹了一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