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不知者无罪,只能是个笑话。
而父债子偿,也从没有夸大其词。
她也想秉持着一个安慰者的姿态,对他说,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还拥有很多。可纵使她是个旁人,依旧如鲠在喉,无法将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这句话,就算他自己说了,旁人也没有资格再说一次。
司镜察觉到了商折霜放至他掌中,冰凉的手,将手收了收,却听闻商折霜伏在他的肩上,轻声问了一句:“一定很疼吧。”
哪有真正百毒不侵、无懈可击的人,只有在苦海中飘荡久了,而后就算身处其中,也可以安之若素的人。
在某些情况下,她比他还稍微幸运那么一点点。
至少,她还能逃。
司镜将另一只手抚上商折霜的脸颊,轻笑了一声:“说不疼,你怕是也不会信。那就说,真的很疼吧。”
在这一瞬,他心中只怀了感激,感激在这样阴暗残破的一生中,还有人能让他坦言自己的痛楚。
而他或许以后,也再没必要强撑。
商折霜问完那句话后,偏头想了想,又问道:“那日在东洲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朝暮摆下宴席,请各路人来参宴,当着我的面,将我的秘密告诉了他们。”司镜顿了顿,语调逐渐趋于冰冷。
“然后……又将他们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