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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就看见廉氏从袖中抽了一封鼓鼓的香囊来,不动声色地按进了他的手中,女官声音也压得低低的,问道:“大人可知陛下何故忽而给我们娘娘送了东西来?”

李盈只觉得那香囊有些烫手。

他原本在直殿监时,不过是个下三品的洒扫佥书,手中权势有限,后来到了九宸宫,因着那时陛下的潜邸旧人陈满得势,知事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个好看的花架子,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就更不敢轻易接人孝敬。

没有想到凤池宫出手这样的大方。

廉姑姑似乎看穿了他的窘迫,笑盈盈地道:“大人,奴婢也是惦念我们家娘娘,怕娘娘哪里做的不妥当,招了陛下的烦心。大人在陛下/身边服侍,自然也盼着陛下心思畅快些,也算是咱们做奴婢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她言笑晏晏的,若有所指地道:“咱们服侍主子,主子自然也愿意给咱们做主的。”

李盈心思微转,就把那香囊揣住了,道:“姑姑这话言重了。陛下早晨翻箱倒箧地找了这几本书,还为此求教了一回大儒,特命我给贵妃娘娘送过来的。”

廉尚宫却笑了笑。

她轻声问道:“容大人是不是进过宫了?”

李盈骇了一跳。

回来同殷长阑回话的时候,就把这一段如实地复述给了皇帝听:“奴婢绝没有露过半点意思,不知道廉尚宫是怎么就想到了这一回事上……”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是了。

殷长阑眉眼淡淡的,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只鼓鼓囊囊的香囊就放在黑漆的长案上,他随手解了封口,里头倒出两个八分的银锞子来。

那香囊松绿色面,绣着最常见的万字不断头吉祥如意纹,绣工平平,针脚也不出彩,更无什么标记。银锞子是尚宫局过年统一倾出来的制式,各宫都有许多。

除了手笔大方,没有半点可以被人当做把柄攻讦指摘之处。

殷长阑面色平静,将银锞子重新装了回去,抽了系绳,随手一抛。小小一团松绿色在空中一掠,李盈下意识地摊开手,就轻易将它兜在了掌心。

“拿着罢。”

皇帝的声音里倒也听不出不悦之意。

李盈怔了一怔,就看见皇帝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一面抬起手来抻了抻腰/腹,一面就向外走。

他连忙追了上去,窥着殷长阑的表情,试探着问道:“那以后……”

皇帝就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道:“话一个字都不要漏地说给朕听,银子就当是朕赏你的。”

大太监不由得咧了嘴,很快就反应过来此刻是在御前,又躬着身谢恩。

殷长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李盈乐了一回,才想起了什么,追着皇帝的脚步,问道:“您不听两位大人讲学了吗?”

“不了。”他似乎听到皇帝模模糊糊地笑了一声,道:“朕不是这块材料。术业有专攻,数算的事,还是交给懂数算的人就好。”

李盈懵懵懂懂的。

殷长阑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备车辇罢,朕要到校场去。”

凤池宫中的容晚初在送走了李盈之后,没有急着继续翻看那几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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