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的面色有些难看,玛瑙看着她,到底有些心软,叹了口气,道:“奴婢们只是说起今日贵妃娘娘往陛下那里去的事来。”
她一向是个温和性子,语气也和软,不像翡翠的刻薄,听起来就好听许多:“从前这宫里头,咱们都当秦昭仪是个占了帝心的,她却家世不显,到底失了底蕴。”
“娘娘同贵妃娘娘、德妃娘娘,原是一样的人,纵然不谋宠爱,好歹一般的受人尊重。”
她低声道:“只是如今眼看着,贵妃娘娘得了协理后宫的凤权,凤池宫就水涨船高起来了。”
甄漪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道:“咱们宫里想往九宸宫递一碗汤,都千难万难。贵妃娘娘今日说去就去了,到晚上才教陛下亲自送了回去。”
甄漪澜就笑了笑,道:“偏是你们爱操心。”
琥珀不意她这样的不放在心上,顿时有些焦急,道:“娘娘,形势比人强。如今太后娘娘就把年下的事都交给了那边,往后谁还记得咱们解颐宫?”
甄漪澜却微微地弯了弯唇,道:“傻丫头,你当那是什么好差使。”
琥珀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赞同,温顺地闭上了嘴,替她撩着浴桶里浮沉的花瓣。
侍女的关注点重新回到了汤盆里,就喃喃地道:“听说九宸宫和永安宫都有汤池,也不知道往后是谁得了去,冬日里洗沐都比旁人舒心些。”
永安宫是历代皇后的起居之处。
甄漪澜道:“横竖不是我。”
侍女被她噎住了,再说不出话来。
甄漪澜却抬起手来,洁白的指尖挂上了一片薄薄的花瓣,触感比最上等的漳绒还要细腻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