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皎就微微点了点头。
她过凤池宫来的时候,容晚初果然正闲暇,倚在当窗的榻上看阿讷调/教宫人。
两个新选上来的宫女都是何氏精挑细选的上等,规矩只有好的,跟在后头学了几天,就慢慢地上了手。
容晚初并不管这些琐事,随口喊的还是用惯的旧人,这时候听着阿讷“捐红”、“白芍”地叫着,倒生出些兴致,问道:“好好的女孩儿,怎么名字取得这样随意。”
两个宫人都不由得有些赧然,道:“原是进宫来的时候,教引嬷嬷随口取的,和同来的姊妹们一般序齿……”
这宫里头,普普通通的宫娥内侍,连性命都不值一钱,何况是名字呢。
容晚初旋就想通了里头的缘故,不由得微微地叹了口气。
她温声道:“既然如此,到了我这里,就依着我来取名。”随手卷了掌心的书,挨个点了一点,道:“一个青女,一个素娥,生的都这样漂亮,配来恰恰好。”
宫人不曾读过诗书,不知道什么是“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只是伏下/身去行礼谢恩,站在一旁的阿讷就看见有个眼角都挂了湿红。
她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生出一点难得的感慨来。
宫女在帘子底下含笑通报:“德妃娘娘来了。”
容晚初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闻言就从榻上起了身,阿讷连忙上前来服侍她换衣裳。
将作监奉中旨办事,手脚十分的利落,凤池宫的窗子已经一色全换了琉璃,天光通透地照进宫室里,窗下大盆清供的影子矮矮地印在地上。
容晚初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过霍皎,只觉得她比之前最后一面的时候更加清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