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她只是……她只是看到如今的戚氏,过往的表面上结了疤的疮口就自己崩裂开了,露出里头的脓血来。
娘/亲期盼过有人来救她吗?
她或许期盼过——她吊死在容玄明回府之后的那一天,她大约也曾经向丈夫求救过,只是容玄明并没有选择她。
容晚初神色黯然。
殷长阑一颗心都绞痛了,他捧着容晚初的脸颊,在她眉间轻柔地落下亲吻,细碎的啄吻一路蔓延到眉梢。
容晚初仰着头,看着他的神色还有些茫然和脆弱,黑白分明的瞳子里头有浅浅的红痕,盈盈水意泫然欲滴。
殷长阑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那些杀意滋生的凶戾在他胸臆间冲撞着,却没有在他面上流出一星半点来,只是神色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小姑娘。
容晚初却抬起手来环过了他的肩颈,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低低地道:“我不会为她费神了。”
不知道是因为口鼻都闷着,还是别的缘故,女孩儿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闷闷的,轻声道:“七哥别为我打乱了你的部署。”
殷长阑手势温存地拍抚着她的肩背,眼睫低敛,温声道:“阿晚放心吧。”
容玄明武功卓著,从泰安朝就备受天子的倚重,赐下的宅邸坐落于帝都风物最盛的城西,从白/虎大街北行,一整条曲曲折折的双槐巷,都临着容府的后墙底下。
容家两兄弟并没有分家,容玄明住在宅子中路的上房,一双子女容婴和容晚初早年也傍双亲居住,后来原配容大夫人柳氏过世之后,容婴就带着胞妹迁居东路,同中、西两路分割开来。
容玄明的胞弟容玄渡则在临街的西路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