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你才与朕说了些什么?你可还记得?”季洋问。
“儿臣……”他支支吾吾。
“大声些说话!”季洋目光倏然变得犀利,盯着他。
蒋云轻也跟着吓了一跳,心跳砰砰砰直跳,却不敢再火上浇油。
季晨脊背挺得笔直,上扬声调,小拳头紧握,“儿臣说过,要与父皇母后一同来为百姓祈福,愿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免受流离之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今你的意思,是要独自回宫?”季洋又丢出一句。
季晨猛地摇头。
“说话。”季洋眯了眯眼。
“儿臣没有,儿臣要与父皇母后一同在这,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他说着跪下来,一脸愧疚。
蒋云轻震惊看着这一幕,第一反应也是跪下来,“臣妾教导无法,求皇上饶过晨儿这一次。”
实际上,她心底把季洋狠狠骂了一顿。
还心系百姓,接着百姓的幌子,炼丹作法,昏庸至极,做模做样,可伶她的儿子,被教导得一愣一愣,就不该靠近他,还能还他们母子一个清净。
“皇后无错,晨儿年纪还小,也能谅解。”季洋上前扶了一下她,而后看向季晨,“你是皇子,就有你要承担的责任,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肩上就有推不掉重担,不可像今日这般,可明白?”
“儿臣明白。”季晨应。
“起来吧。”
“谢父皇。”
……
蒋云轻也收敛神情,端坐着,时不时看向季晨,见他规规矩矩坐着,认真在喝粥。
她的余光又瞧瞧瞄了瞄季洋,眼底闪了闪,什么推不掉的重担?若是丽妃肚子里出来一个皇子,季晨想的应该是如何平庸下去,求自保。
说得冠冕堂皇一套又一套。
她比任何人知道季洋的虚伪。
翌日。
天未亮,天坛外已经点起了灯火,宫女太监来来往往端着供奉物,一阵忙碌,士兵整装围在天坛内外,满朝文武都已经来到,围成一团窃窃私语。
“听说西北那边闹瘟疫啦。”
“这个节骨眼上,皇上还祭什么天啊。”
“哎。”
……
一群老臣围在一起,相互看着唉声叹气,又望着这空前的大阵势,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西北大闹,这才要祭天祈福,一译法师亲自出山,就是为了作法保佑天下苍生。”陈鹤走过,瞥了几位大臣,提高声调说着。
“国库虚空,西北物资缺乏,现在不是祭天的时候。”一个大臣声色俱厉看着他,瞪着眼。
“蒋大将军不是已经出发去西北了吗?送去了物资,相信很快就能解决。”陈鹤似笑非笑说着。
“你……”
“何大人,算了算了。”
何彦被人拉住,毕竟陈鹤风头正盛,若是被他暗地里报复,得不偿失。
见他们敢怒不敢言,陈鹤头都昂高了些。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大皇子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线传来,文武百官纷纷下跪。
季洋往台阶上走,身后跟着蒋云轻和季晨,两人今日也是一身盛装。
走到最上一层,季洋转身,看着下面,浑厚有力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大臣们在内坛中央,前面是一个法坛,上面放着各种贡品和道具符咒,前面站着一个身穿大褂的法师。
“今日乃百年难得一见的祭天吉日,一译法师道法高超,势必会祈求上天保佑百姓平安,保佑西北度过难关……”季洋在上面说着说,最后道,“下面,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外面的奏乐响起,气氛一下变得凝重,只见那法师一个翻身,拿起法坛上的剑在挥舞。
下一瞬,手中夹着符咒,嘴里念着咒语,没一会,剑就不断在颤抖。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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