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镜也不例外。
此刻也是丫鬟提醒,她才想起那傻子。忍不住好笑,一面掀起车帘向后看,果然见着安镜狂奔而来。
安镜只恨自己为何每次走路来,便是没乘马车,但骑马也好啊!
原本以为自己又要错过了,没料想马车的车帘忽然掀起,里面露出了半张他夜夜做梦也都想见的容颜。
“仙女姐姐!”他有些激动地喊出声。
顿时引得澹台若心马车里的俩丫鬟掩面笑起来“这还真是个傻子。”不过回头看了看自家小姐,每次从陆家这里出去,还真像极了仙女。
所以外面那傻子也没喊错。
另一个丫鬟则小心地问道“小姐,要不要停下,他似乎有什么事。”
澹台若心闻言,“也好。”然后示意外面的车夫停下来。
安镜见车停下来,心中大喜,连忙疾步上前,最后在马车前面停下来。
想是跑得太快,此刻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露出痴笑仰头看着车帘缝隙里的澹台若心。
“你,可是有什么事情?”云若心见他这样子,也着实可爱。
仙女姐姐竟然主动和自己说话了?安镜心中狂喜,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风度翩翩的样子,他早就欢快的跳起来了。一面拼命的让自己气息稳下来,“那日,还要多谢仙女姐姐的救命之恩。”
澹台若心见他追马车,竟然只是为了道谢,不免有些惊讶,心想这人也太实在了吧?一面笑道“不必客气。”顺手而已。然后放下车帘,示意车夫继续走。
却不知这人的实在都是因贪图她的美色……
用海棠的话说,完全可以说是见色起意了。
但澹台若心哪里会这样想,只觉得眼前的安镜是个实在人。
安镜见马车忽然走了,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叫仙女姐姐不高兴,怎么忽然走了呢?
想要再继续追,又担心惹了仙女姐姐厌恶不高兴,只能手足无措的站着原地自责,都怪自己嘴巴太笨。
不过后来一想,自己好歹跟仙女姐姐说上了话,然后心情又好起来。
就是不知道表妹今天到底走了没?别又装病什么的。
自己还是赶紧回家去看看吧。
又说北安王府这事儿闹得不少同宗觉得有失颜面,难免就捅到了宫里去。
圣上听闻后,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世子身体不好,这是众所皆知的,的确经不得气,朕反而觉得那背后中伤举人的,才是不怀好意。”
天子的金口玉言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再告状?
殊不知,北安王虽然年老,但是老当益壮啊,在军中那声望是不可撼动的,哪怕子嗣们不算出众,但仍旧让性格多疑的圣上担心,有那么一日这位老皇叔会不会忽然……
虽说这个几率很小,但但凡只要有一点可能,都会让圣上寝食难安。
所以现在看到北安王府不断地败坏名声,他其实最乐得所见。
不但不罚,反而还差人赏,各种珍贵药材丝毫不心疼地往北安王府里送去。
众人见此,只觉得这北安王府真是得圣眷。
又暗道圣上真真是忠义仁帝,乃大齐之福啊。
不过此刻圣上好奇的,反而是这陆言之了。
便问起身边的宫人,“给朕说说这陆言之。”
顺总管闻言,露出讨好的笑意,“这陆言之啊,前年大水的时候,不顾自身危险,救了不少人,博了好名声,后来被人所救,到了燕州,赶上那边出事儿,强征入伍,也立了些功劳。不过傅大人啊,非得将他的军籍除了,又调回原籍,所以眼下才参加了今年的春闱,奴记得,一考他似乎是魁首。”
圣人听到此,露出满意的笑容,“想不到我大齐还有这等人才,能文能武,是西北那边,哪家的公子?”
顺总管连连摆手,“陛下,这人出生贫寒,听说他那前些天凭着一身气质美貌将京城闺秀们压下去的媳妇,还是买来的呢。”
海棠仅凭着绝色容貌就将一群京城闺秀打压得灰头土脸的,这事儿圣上在后宫也略有所闻。
不过当时只当闲话,现在听顺总管提起,也心生出几分好奇“继续说。”
于是顺总管就将陆言之平生大致都给一一道出来。
圣上沉思片刻,然后笑道“这倒有几分意思了,他若真是状元之才,那瞻州倒是有人选了。”毕竟那边,还真得需要一个文物全才方能镇得住。
别说,还颇有几分期待之心。
顺总管有些震惊,那陆言之就算真有本事成了状元,可是瞻州大任,他一个刚出仕途的年轻人能挡得住么?瞻州的海峡里除了横行的海盗,还有那海峡对面最难缠的人啊。
又听圣上有些遗憾,“可惜了,好是好,可惜身家还是有些弱了。”可那背后有后台的,圣上又不放心去瞻州。
这左右为难啊。
顺总管不语,操心国家大事这种事情,可不是自己能插嘴的,只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双手将热茶捧上。
只听圣上忽然说道“不若,到时候将他那妻子降为平妻,朕给他许一个宗室女子。”可是这计较来计较去的,宗室女子好的不少,但要用在别处,这差一些的给他,又怕凉了他的心,不能好好替自己办事。
为难啊。
皇帝真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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