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西部这边的情况并不好。
瞻州地广,他们到西北这感染瘟疫的几座县城时,正好是天辰军队登岸的头一天。
风先生起先以为是尹荼下毒,但很快发现,真的是瘟疫。
这忙着解决瘟疫之事,哪里顾得上背后的阴谋手段?
很快,不过两日,齐皇派来的御林军到了,专门来捉拿陆言之。
好不容易将这一万的御林军打退,他们自己带去的人损伤过半,加上感染瘟疫的人越来越多,情况根本不容乐观。
那原本该在天辰的尹荼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拿着可治瘟疫的药,要陆言之去换。
不管是真是假,陆言之都愿意以这一人性命去换。
他要用陆言之的性命救他儿子,手术室都准备好了,又与她同来的天辰王爷起了纷争。
天辰王爷固然爱她,但更爱自己的权利啊。
没了陆言之,拿什么来保天辰国?尤其那时候还没有收到鹿臣焉传来的好消息。
得到瞻州城下的神兵当然好,但多一个陆言之,总是安心些。
最终,当然是尹荼赢了。
因为镇安伯替她杀了这天辰王爷。
正准备要开始手术。
原以为乘着船逃回天辰的鹿臣焉带着剩下十三万人马到了,尹荼的手术不得不再一次停止。
因为他走的是水路,所以一路顺风而下,居然和另外一队来救陆言之的铁骑队伍一同到。
他们有陆言之在手里,对方不免是有所顾忌,迟迟没法开战。
然后就一直拖到了北安王,还有从天辰赶来的李淳风也到了,这仗才打起来。
持续了两天,海棠才收到消息。
消息却是前几天的。
所以只能等。
七日后,陆言之归来。
海棠也从他口得知了那西部发生的事情。
他利用海棠给的香自救,顺便杀了那生不如死的尹麟。
那尹麟算起来,是他的表兄了。
他逃出后,一直被天辰大军压着的北安王等人立即扭转了局势,很快天辰军大败,乘船逃去。
尹荼被抓服毒,镇安伯为了保命,亲手砍下尹荼的人头。
瘟疫也在风先生和众位大夫的努力下,得到了控制。
现在风先生也还在西部,他不放心海棠,所以先行回来。
海棠听他说这些事情,明明每一件都是惊险万分的,但是他说的轻描淡写,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但这尹荼死得也太简单些了吧?海棠有些疑问,“你说镇安伯如此爱她,她死了,不是应该跟她一起殉情,而不是砍下她的头苟且偷生吗?难不成,他想活下来替尹荼报仇?”然后又问“那镇安伯呢?”
陆言之却已顾不上回她的话了,他一直就觉得尹荼死得太简单了,现在听海棠说,他才反应过来,“不好,镇安伯怕是已逃了。”
镇安伯投了之后,甚至亲自砍下尹荼的人头,加上他还有许多秘密未道出,所以便被暂时关押在西部那边一处县城的牢房里。
想在懊恼不已,“我现在越想就越不对劲,当时的尹荼就有些不正常。”见了自己这个杀子仇人,一句话没说,认命似得直接服毒自尽,然后镇安伯立即砍下她的头。
现在想来,倒像是镇安伯怕他们发现什么,所以赶紧确定了尹荼的死亡。
一面将自己的猜疑告诉海棠。
果然,三日后李淳风就收到风先生传来的消息,镇安伯逃了。
原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海棠,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
鬼知道这尹荼哪天会不会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从此以后把这仇恨相忘江湖,安稳去颐养天年?
如果她真是这样放得下的人,当初就不会如此残忍地将陆言之丢到这大齐,害死自己的妹亲妹妹。
陆言之又见她这几日恢复得不错,便与她提起去元京之事。
“能不去么?”现在,海棠舍不得瞻州了,经过这一战,她对于瞻州人,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意。而且那元京此去,山遥路远,以后再见自家的兄长父亲,怕是不大可能了。
而且,陆言之这身份,元帝白月光的儿子,那不得是元京诸多皇子们的眼中钉啊?
他自小在这大齐长大,而大齐对于元京,地处偏远,在元京人眼里那是荒凉之地,现在除了元帝亏欠的儿子这身份之外,没有别的依仗。
更不知晓,在元帝的心里,对陆言之这个亲儿子到底有几分真情假意呢?
若是这依仗都是假的,去了岂不是就是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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