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踏出门槛的刹那,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倚在墙上。
“不管你信或不信,对于我自己的过往,对于我究竟是谁……”丸子露出个自嘲的苦笑,“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喃喃自语,不知屋里的人是否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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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回我不会走的
“你居然赶你相公走?”黄四娘忽地飘到苏柒面前,煞有介事地抬手往她脑门上摸,“你是不是烧傻了?”
我是傻啊……苏柒抱膝坐在床上心想。
“这么好看的相公若是我的,我就天天好吃好喝地哄着,放在手心里捧着,即便他要走,也得一哭二闹抱大腿地拦着!”黄四娘着实忿忿不平,“你倒好,赶他走……”
瞧你那点儿出息……苏柒快被她气笑了,“赶也没用啊,人家说伤势未愈,就是不走。”
非但不走,这几日里,丸子还上房揭瓦,赌气似的将屋子院子全部修葺了一遍,俨然一副要驻扎下来跟她打持久战的架势。
就这上蹿下跳的架势,还叫“伤势未愈”,你若全好了,是不是要上天?
苏柒冷眼看着他干这些,心中却忍不住有一丝窃窃的欣喜。
“据我这两日去旖丝院……那个,查探得知,那个花魁什么悦娘,在见过你相公的第二日便不见了,连旖丝院的老鸨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鬼。”
对于黄四娘的八卦,苏柒不过淡淡“哦”了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黄四娘显然不满意她的反应:“如今情敌也不见了,你就不打算继续好好跟他过下去?”
这话说的,着实旖旎……苏柒嗔怪地瞥了黄四娘一眼:“我跟他如今,谁都不搭理谁……”
自打那晚说了那些话,苏柒和丸子之间的氛围变得格外尴尬,是以几日过去,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却是谁也不先开口。
如同隔着一面琉璃墙,看得见,摸不着,不知该如何靠近彼此。
如是又过了几日,苏柒的病完全好了,开始在家闲不住,日日的往外跑,重操旧业去。
直至一日清晨,她坐在自家院子石井栏上,对着一纸告示义愤填膺。
“上官莅临,东风镇严禁一切丧事活动?!这什么道理!”
禁止丧事活动,她这个冥婚媒婆加半吊子阴阳先生就无生意可做!
她愤愤然地将告示扔在脚下,对着树上叽喳作响的麻雀理论,“京城有大官儿要来,就不许百姓家里死人了?!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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