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茶馆?”慕云柏惊讶,“咱们自己的消息据点,竟与天鹰盟有牵连?!”
“只能说明,我们身边出了叛徒,且不止一个。”慕云松冷笑,“你们俩既然来了,便将悦来茶馆查一查,尤其是那个掌柜,和一个姓莫的说书先生。”他眼眸中划过一道冷光,“一个边陲小镇的说书先生,竟能将本朝皇家秘史讲得如此真切,此人大有来头。”
“那便索性多留几日。”慕云梅一副“正合我意”的神情,“我看这镇子不大,倒也有点儿意思。”
你小子就是出来玩儿的……慕云松瞥他一眼,“你们俩都来了,军中事务谁来负责?此外,前几日安德从京城来,理应是往广宁府去,可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军中事务暂交给了三哥。”慕云梅笑道,“至于打发安德那老太监……我们把老六打一顿扔在了你床上,就糊弄过去了。”
慕云松无语:你们这法子,还真是简单粗暴。他第一次觉得,兄弟多有兄弟多的好处。
考虑到三人在此处密谋久了,容易引人疑心,慕云松思忖道:“你二人便在镇上寻个客栈住下,去查查悦来茶馆之事,每日卯时戌时,我们在此处碰面。”
慕云梅好奇:“那大哥目前宿在何处?道观?”
随即被狠狠瞪了一眼:“无需你操心!”
“不问就不问,”慕云梅故作委屈地撇嘴,起身伸个懒腰,“二哥自去寻住处,我到市集上逛逛,一会儿跟你会合。”
而此时,刚得了十两银子的苏柒,也正挽着闺蜜采莲,兴高采烈地在市集上逛着。
“你瞧,如今这男子束发的簪子,也做得如此精巧好看了。”采莲从个小摊上拿了支木簪子,在苏柒眼前晃晃,“你如今钱也赚了,不给你那小情郎买一支,聊表心意?”
“什么小情郎,你不要乱讲!”苏柒口中说着,却不自觉将那桃木簪子拿来仔细看了看,果然雕得仔细,簪头上一支半开莲花,倒也不俗。
想想丸子今日从大清早就苦着一张脸,赴法会犹如赴刑场一般,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深觉自己若独吞了这十两银子,也实在有些对不起他。
想至此,便向那摊主问道:“老板,这桃木簪子几文钱?”
“五文。”老板笑眯眯拿起另一支,“这里还有支姑娘用的,与你手里那支是一对儿,两支都要的话,算八文。”
便宜些呢……苏柒心中一动,却瞥见身旁的采莲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遂脸颊一红,“谁要一对儿?就要这一支!给你……”她伸手去摸腰上的荷包,却骤然堪堪定住,瞪圆了双眼,“我荷包呢?!”
本应坠在腰间汗巾子上的荷包,如今踪影全无。
这下采莲也着急起来,“刚刚我还看见来着,会不会掉地上了?”
苏柒都要哭了,荷包里除了零钱,还有她刚刚“卖丸子”得来的十两银子,若就这么丢了……
她正低头手忙脚乱地寻着,一旁有人好心提点:“别找了,你的荷包被小贼给摸去了!”暗暗向不远处指了指,“喏,那个瘦高个头穿黑衣的,就是他!”
苏柒还没看清那小贼的身形样貌便爆了,隔着重重人墙大喝一声:“天杀的贼偷儿!给姑奶奶站住!”
她这一声喊,犹如示警一般,那黑衣小贼原本还若无其事地混在人流里,此刻却一个激灵,拔腿便跑。
“抓贼啊!”苏柒身形一晃,便追了上去。
苏柒虽脚步利落,然此时市集上熙熙攘攘、接踵摩肩,她费力地分开人流追去,却见那黑衣小贼在街角一个急转弯,没了踪影。
哪去了?!苏柒气喘吁吁地四处张望,哪里还有黑衣小贼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