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如今不过十六,曾听她说起在山里居住的日子,已是几年前的事,如此算来,她与那诸多师兄的过往,大约是十岁上下的事。
十岁的小丫头,春心萌动都尚早,懂什么爱慕?
她口中所谓的喜欢,大抵就是慕云萱小时候追在几个哥哥屁股后面,牛皮糖一般撵都撵不走的恋兄情结。
想通此关窍的慕云松,几乎要被自己蠢哭了。
如今,面对一脸怯怯假笑的苏柒,慕云松面色缓和下来,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此行一定当心,莫要到处惹事,若是闯了祸……”
又是这般说教……苏柒着实无奈,“闯了祸如何?”姑娘我素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定不会连累王爷你。
孰料某王爷长眉一扬:“闯了祸就跟徐副将讲,他会替你善后。”
正指挥众侍卫套马车的徐凯,深觉无辜躺枪。
偏偏人家王妃还不领情,噘嘴道:“在王爷眼里,我就是个四处闯祸的麻烦精?”
慕云松眼角带笑,伸出修长食指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头:“不是么?”
他二人这一番“打情骂俏”,落在某人眼里,实在是怒火中烧。
“娘!你看!”几步远处,慕云歌醋意浓浓,郁闷得快哭了。
慕夫人何尝不气,此时却只能佯作镇定,拍拍女儿的手,带着她走上前去,“王爷。”
慕云歌亦委委屈屈地跟着唤一声:“表兄……”
慕云松闻声,瞬间隐去了满脸的宠溺,面无表情地望她们母女一眼,薄唇紧闭地举步而去。
如此云泥之别的态度,连侍卫和下人们都看得清楚。
“娘!表兄他……”慕云歌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恨恨地瞪一眼苏柒:都是这个狐媚子,把表哥缠得神魂颠倒,可恶!
苏柒无端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上了马车,见慕夫人和慕云歌亦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不禁向身旁的葡萄问道:“慕夫人娘儿俩,也要去潭柘寺?”
“是呢。”葡萄立时趴在她耳边八卦,“我方才听下人闲话,说表小姐这两日神思倦怠,噩梦不断,故而到潭柘寺拜拜佛。”
“哦。”苏柒倒也无所谓,被马车颠得愈发昏昏欲睡,一觉醒来,已到潭柘寺门口。
苏柒见寺门外还停着一辆颇为气派的马车,料想是赫连钰和他母亲已到了。
早有来打前站的下人迎上来,将苏柒和慕夫人母女分别安排在了东厢房内。
苏柒用过素斋午膳,便在寺里“随意”转了转,踱至西厢房,见其中两间门外有侍卫把守,想来便是赫连钰与他母亲的下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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