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钢爪距云公子胸口不过几寸远,苏柒此时反应倒快,不及细想便侧身用力往那红衣童子腰上撞去。
那红衣童子猝不及防,钢爪擦着云公子的耳边掠过,“叮”地插入身后的墙壁之中。
苏柒捂着撞痛的肩膀看得心惊:敢情这红衣童子不是真正的孩童,世间竟有这般阴毒诡异的功夫!
她思忖的瞬间,那红衣童子已将钢爪拔了出来,仰头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尖叫,刺得众人耳膜一阵痛。
他这一声,俨然是动手的讯号,便见台下几个正讨赏钱的小童子瞬间换了气场,将托盘一扔现出手中兵刃,齐齐向听风阁攻去,一时间,船舱中宾客吓得东跑西窜,哭爹喊娘乱作一团。
正在临仙阁密切监视楼下动静的慕云松意识到听风阁遇袭,想也不想便要从窗口一跃而下。
见慕云松要出手,始终悠哉看戏的阿比旦身形一动,堪堪将慕云松拦了下来,娇笑道:“区区江湖恩怨,不劳王爷动手。”
慕云松此时只担心苏柒安危,一脚踹向阿比旦腰腹,喝道:“闪开!”
阿比旦身形如蛇地避开,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那人不慎遇刺,王爷便该乐见其成,何必淌这趟浑水?”
她功夫阴毒诡异,如附骨之蛆般摆脱不得,慕云松心急如焚地与她缠斗,冷声质问:“这又是赫连钰的安排?”
“侯爷岂会做这样的事?”阿比旦媚笑道,“分明是那姓仇的奸商自布杀局。”
然楼下听风阁里,仇老爷早已将肥胖的身躯缩成一团,扎在桌底下颤抖望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一群黑衣高手,正与那些鬼娃似的红衣童子战做一团。
夏恪护着云公子与二女退到窗边,见己方的侍卫渐渐占了上风,几个红衣童子眼见不敌,其中一个仰头又是一声刺耳尖叫,几人便不要命地挥剑向黑衣高手攻去。
须臾,便闻“砰”地一声巨响,听风阁的木门轰然倒下,一对浓墨重彩的男女出现在门口,正是方才台上唱戏的男女主角。
那男子一改方才孱弱无能的书生气,右手一柄长弯刀,右手更是化作一只黑油油的勾爪,出手间便要了三五个黑衣侍卫的性命。
待他杀出一条血路,那唱青衣的女子身形骤起,足尖在男子肩上轻轻一点,便柔若鸿毛地在空中划过,皓腕轻舒,一条闪着粼粼绿光的长鞭直奔云公子面门袭去!
她这一招来得奇快且居高临下,云公子身旁的侍卫一时间皆招架不及。云公子虽武功不算高强,然生死关头本能爆发,竟下意识地一把抓过身畔的采莲挡在了自己面前!
采莲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早已吓得呆若木鸡,此时眼见一条闪着磷光的鞭头直冲自己要害袭来,极度惶恐下只顾闭眼发出一声惊叫。
说时迟那时快,采莲但觉眼前一阵疾风扫过,耳畔发出金石交鸣的一声响,再睁眼,见自己眼前不过寸许处,一条银亮长枪正缠着一条绿莹莹的蛇皮鞭,再行云流水般一翻一挑,那持鞭的女刺客便在空中被迫翻了个跟头,跌落在那持弯刀的男刺客怀里。
采莲刚舒了半口气,便毫无防备地被人握住手腕,一把拉了去。
“五爷,我……”她方有种大难不死的庆幸,此刻望着那清隽的男子,忍不住地只想哭。
但慕云梅此刻实在无暇安慰,只伸手将采莲拉到自己身后,冷冷地瞪了云公子一眼,手中长枪一凛,提气高喝道:“奉北靖王爷令,捉拿异教邪徒!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在他身后,十几名王府侍卫持刀涌入,将一对男女刺客团团围住。
那女刺客此时已调整身形,足尖踏在男刺客肩头,居高临下地扫视一圈,轻蔑笑道:“就凭你们这些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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