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慕云松再度陷入沉思,苏柒亦跟着想了一阵,忽而眼眸一轮笑道:“王爷无计可施,我这小女子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云松惊讶,当即勾过苏柒粉面,轻吻了一吻,“相公也交学费了,快说来听听。”
“不知王爷是否留意,这平壤附近山林中,有不少的鹰。”苏柒得意道,“而我们军中,好巧不巧有个众鹰之王。”
“这个……”卫青挠了挠头,颇有些尴尬,“平壤附近有鹰不假,但它们都是高丽国的鹰,我跟他们不熟,所以……”
苏柒故作惊讶:“昨日还听你跟慕五爷夸口,说海东青乃是鹰中之神,天下群鹰皆听你号令,原来都是吹牛皮?”
“谁说的?!”卫青被鄙视了,着实不忿,“老子就是众鹰之王!振翅一呼众鹰俯首,谁敢不从?!”说罢,又有些泄气,“实在是这些高丽国的鹰,跟我大燕的鹰有些语言不通,加之蛮夷之地,粗俗不驯,老子懒得搭理它们而已。”
苏柒正要继续做卫青的工作,却被一旁的慕云松揽了肩膀就走:“算了算了,人家鹰王有难言之隐,我们不好强求,再想它法便是。”慕云松临走望了卫青一眼,再幽幽补上一句,“左右十五万燕北军都听我号令,无有不从。”
这话里带着赤裸裸的嘲讽之意,将卫青彻底惹炸毛儿了,差点就扇着翅膀跳了起来:“看不起鸟儿是不是?我这就去寻那群高丽鹰的首领,将那些高丽棒子鹰悉数带回来给你瞧瞧!”
鹰王出手,果然非同凡响,当日日暮十分,便见卫青带着几只硕大的高丽鹰飞了回来。
慕云梅刻意大加赞许,慕家兄弟与卫青在中军帐中闭门商议了许久,终定下了计策。
营帐外的燕北军诸将士苦等消息,结果却等来一个十分莫名其妙的命令:王爷令手下亲卫从附近山村找来二十头牛羊,全部宰杀切成小块,再一一用黑布包裹起来。
然后,派人拿着这些黑布包裹的小肉块,在大同江边喂了两日的鹰。
燕北军诸将皆议论纷纷,不知王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慑于王爷威严,竟是谁也不敢去问。
平壤城中的倭军也发现了这不可思议的现象:大同江上竟黑压压地聚集了上千只雄鹰,盘旋一阵便各自散去,犹如集会一般。一时间引为神迹,倭军诸将纷纷登东城观看,却不知这些鹰将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喂鹰两日后,沉默许久的北靖王爷终于升帐点兵,总攻平壤!
慕云柏率军一万,攻西城落阳门!
慕忠率军五千,攻北城牡丹台!
慕云梅、慕云樟率军一万,攻南城含毯门!
率先登城者,赏白银五千两!
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
部署完毕,三面夹击,围三阙一之法。
慕家四爷慕云樟听完这样的部署十分郁闷:南城含毯门前地势平坦,易守难攻,大哥将自己和老五派到这个位置,约莫是抱着一种“舍不得兄弟套不着狼”的心态。
慕云樟长叹一声,准备出帐整兵上阵,却被慕云梅一把勾住了肩膀。
“四哥可知,你我此役责任重大?”
“我当然知道了!”慕云樟心中有些怨气:自家大哥给的,简直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可谓不“重大”。
但军令不可违,慕云樟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家五弟的肩膀:“老五啊,虽说攻打南城你是总指挥,但此番一定要听四哥一句话:到时候你只管坐阵指挥,冲锋陷阵的事儿让四哥我去!”慕家兄弟虽多,但能少战死沙场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