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珹:“……”
“大大……大哥,再见哈。”顾连容夹着胳膊竖起手掌,拘谨的挥了挥手,然后三两步蹿进了堂屋。
徐静芳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交给还在门口怔楞的顾连珹,“吃完就先放屋里,红薯我给闷灰里了,糖糖啥时候饿了都能吃。”
说完,徐静芳转身朝堂屋去吃饭,走到一半回头,对正在关门的顾连珹的说道:“连珹啊,吃完了把你屋里的被褥全给换成干净的,明天我跟你三婶子去河边洗涮。”
顾连珹点头,“娘,那我明天过去帮你。”
徐静芳摆手,“用不着,这不还有老三呢嘛,你腿才刚好,安生点还是。等年前再去省城一趟,让杨大夫诊断一下,没问题再说。”
主要还是这腿伤好得太快了,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让徐静芳心里不怎么踏实。
“厨房烧着热水,一会儿糖糖要洗澡,你顺便再把火给灭了。”徐静芳边说,边进了堂屋。
顾连珹转身进了屋,把饭菜放到桌上,余光瞥到房门,想起徐静芳的叮嘱,他又迈步过去把门栓插上。
姜糖移动到书桌旁,掀开饭菜瞅了瞅,“有宫保鸡丁,好多花生啊!”
“碗里有米饭,你要吃吗?”顾连珹回来坐下,见姜糖点头,给她拨了半碗,“里面还有猪蹄和胡萝卜鸡蛋。”
都是姜糖爱吃的,准确的说她就没有不爱吃的。
花生豆炸得酥脆,姜糖一夹一个,吃得欢快。
但她胃口不大,只吃半碗米饭就饱了,剩下的全都进了顾连珹一个人的肚子里。
吃完饭,顾连珹收拾碗筷去厨房,出门前,他想到了顾连容震惊古怪的眼神,拿起桌角姜糖的镜子照了照。
镜子只有姜糖手掌的一般大,拿在顾连珹手里小小一块,找了半天才在嘴角一个位置找到破了皮的伤口。
顾连珹照镜子的时候,姜糖诧异地盯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一个把肥皂当做洗发水的粗糙男人会想起照镜子?
当看到顾连珹的视线停留在某个地方的时候,姜糖也下意识看过去。
结果就看到了他嘴角一块明显泛红的破皮伤口。
姜糖:危!
她先发制人,“都是你!”
顾连珹默默把小镜子放下,拧着眉头一脸严肃。
就在姜糖以为他要暴走生气的时候,顾连珹突然一脸认真,“糖糖,我觉得我需要补偿。”
姜糖:“……”她同样严肃认真的拒绝,“不可能。”
顾连珹一脸受伤,“我去送碗筷。”说着,他就要往门口去。
姜糖愣了两秒,连忙跳下炕把人拉住,“不行不行!你这样出去别人会误会的!”
顾连珹低头,视线落在姜糖光溜溜的脚丫子上,声音严厉,“姜糖,快回炕上!”
“那你别去,我去送碗筷。”姜糖眼神诚恳,为表诚意,她转身穿上鞋,从顾连珹手里夺过碗筷,小跑着出门,“娘,我把碗筷放灶台上了啊!”
徐静芳从饭碗里抬头,“哎!娘知道了!”
姜糖又快跑着回到屋里,刚松了口气,就见顾连珹在柜子边上忙碌。
姜糖看着他把里面的被褥拿出来换上,抱着旧被褥出门,一个心急上前,“我来我来!”
“顾连珹,你腿不是还伤着么,你去歇着。这些东西我来就成。”姜糖现在的心情就跟那些强取豪夺的霸总差不多,只想把顾连珹关在这屋里哪也不要去。
姜糖对他讨好地笑了笑,“我力气大,我送!”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亚子,就算只破了个皮那也该好好躺在炕上修养。
“这些要送去哪个屋?”姜糖抱了一堆被褥,往后仰着下巴,偏头问顾连珹。
顾连珹抽出两张褥子来,“送到西屋第二间就行。”
一共送了两趟,姜糖站在徐静芳跟前,等她确认数量。
徐静芳点了点,摇摇头,抬眼看着姜糖,“糖糖,屋里是不是还有被子没拿?这数量不对,过冬之前的好天气不多了,娘得趁这几天一气给它洗完晒干才放心。”
姜糖扯了扯手指,迟疑道:“啊,是还有两张被子。”一张是那个双人被,一张上个月换的薄被子。
“那么多被子盖着也浪费,娘去拿。”说着徐静芳站起来就要去拿。
姜糖哪能让她去呢,那样自己精心遮掩的被看到了咋办?
“娘,还是别去了,就一张被子,不是很脏的。”姜糖试图劝说徐静芳让她打消那个念头。
徐静芳已经打定主意要给这俩人创造条件了,就绝对不会轻言放弃,“那不成,一张被子也不便宜嘞,棉花被罩啥的多难得,这要是弄糙了娘心疼。”
她被姜糖狠狠拉着胳膊,半点动不了。
于是打开窗户,朝对贯喊了一声,“连珹,把你屋剩下的薄被子拿过来!”
姜糖:“!!!”
“不行,娘,我去拿!”姜糖脱口而出。
说完,姜糖就后悔了。
就剩一张被子,这可怎么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