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闻到那股……”御雅逸的声音一顿,他才发现,东境全员居然都戴了个奇奇怪怪的口罩,而且那口罩的颜色和质地,越看越像是他们身上穿的高级防御法衣。
可恶!居然用价值上万的法衣撕烂了做口罩,更可恶的是他们南境居然都没人想到这个法子!
御雅逸瞬间回想起那五件被骗走的法衣,也注意到身后的南境修士中有人偷偷地摸出了那个刺球,一眼跃跃欲试地想上去同俞幼悠搭话的模样。
“……”御雅逸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才想起,眼前的东境一句话也不能信。
“你们凭什么让我们相信?若是我南境抵御异兽,你们同北境勾结反手偷袭我们怎么办?”
姜渊皱眉,万没想到异兽临头了南境还在怀疑他们,他上前一步准备好好讲道理。
然而俞幼悠这次不准备讲道理了。
她冷笑一声:“我给你的宝贝老虎下毒了,你若不跟我们合作,或者是想躲着暗中偷袭,就等着抱着死老虎哭吧!”
一听此言,方才还强作深沉的御雅逸脸色顿时大变,他狠狠地瞪了俞幼悠一眼,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应下了。
“好,暂且跟你们合作一次!若是到时候不给我们解药,休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俞幼悠得寸进尺:“等下打起来的时候听我指挥,作为回报,到时候多给你们一成异兽积分。”
御雅逸冷笑:“我偏不呢?”
俞幼悠只得再次祭出杀手锏:“我给你的宝贝老虎下了毒……”
御雅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悲恸地抚摸着踏雪的脑袋,寒声应下。
“仅此一次!”
俞幼悠:“……”
这是什么疑心病的人呐?
真心实意跟他合作不信,非要被骗了才肯当真。
这次托了踏雪身上那个莫须有毒的功劳,南境与东境的谈判进行得相当快。
外面已经能听到异兽的咆哮声了,俞幼悠飞快地将两境的人重新编整了一番。
然而她却并未迎向异兽开始对抗,而是领着众人沿着古城墙一路奔去。
东境的人自然不会置喙她的指挥,然而南境的人就不愿意了。
御雅逸摸了摸座下的踏雪,在发现这老虎居然一直跟在俞幼悠身后跑后,心情越发不愉:“一昧地逃跑,这就是你们东境对上异兽的战术吗?”
俞幼悠无情地威胁:“你的宝贝老虎被我投毒……”
御雅逸闭嘴了。
俞幼悠当然不是在乱跑。
她同身边的剑修们低声交流着。
“刚才看清楚了?”
“嗯,刚才我在剑上看到了,最高的那处城墙上站了一排人,除了北境不会再有别人了。”
俞幼悠扯了扯嘴角,声音冷漠却镇静:“他们在等我们了。”
……
“我等了很久了。”
苏飞白立在墙头,灵力将暴雨同他的身子彻底隔开。
他神采奕奕地看着前方,素来阴沉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轻松笑容:“真是天助我也,原本以为只有东境那群霉鬼闯上来了,却不曾想南境居然真的追了上来。”
东境是真的霉鬼,苏飞白一开始压根就没打算防这群毫无竞争力的家伙。
最好笑的莫过于那些引诱异兽疯狂的毒雾,一开始是被布置在南境所在的方向的,结果不曾想黄昏后就起了大风,硬生生地把毒雾给刮偏离方向,直直地冲着东境众修去了。
万法门的大弟子单咏歌站在城墙上,看着前方那数个小黑点,似笑非笑:“说实话,我偶尔都在想东境是不是得罪天道了。”
苏飞白慢条斯理地将数个装有毒丹的琉璃瓶拿出,嗤笑道:“或许是东境的俞前辈当初总是不服天道,爱喊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话,给东境引来了天谴吧。”
听苏飞白提起俞不灭,单咏歌皱了皱眉迟疑道:“其他人也就算了,御雅逸和俞长安若是出了事,怕是不太好交代。尤其是俞长安跟姜渊,不灭剑神出了名的护短,伤了他的儿子和徒弟,指不定会发疯杀上门来。”
“我心中自有分寸。”苏飞白眸子淡淡地扫过:“待会儿你们注意点,尽量把那几个人的传送符逼出来就行,实在伤着了也无需害怕,不出人命就可,毕竟我苏家可是有渡劫期的老祖宗。”
而且正如三年前那般,将东境有潜力的天骄折损其中,也能变相地提高北境的实力。
单咏歌听罢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却变得略微复杂。
是的,你苏家是有渡劫期的老祖护着,不必惧怕只有化神期的俞不灭或者是御兽宗宗主。
但是我们万法门可没有渡劫期的老祖做靠山,四境大会结束后还要防着你们悬壶派来侵吞我们宗门的资源!
苏飞白没有注意单咏歌的表情,他凝神看着下方越来越近的东境和南境队伍。
却见盾修将盾高高举起掩在头顶,而御兽宗修士骑着灵兽,和持剑的剑修们分掠在两翼,中间夹杂着几个孱弱的医修。
好一个声势浩大的队伍呵!
苏飞白唇边扬起一丝自傲的笑。
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琉璃药瓶,打开盖子,以灵力将其中的丹药催化成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