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芳三位小姑娘下来,见战友斜斜地靠在一部宝蓝色的敞篷车上,也傻了眼。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富二代,或是官二代。
不过,曾文芳也没惊讶太久,天子脚下,富贵人家多着呢。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可能是官二代,何况从“战友”这个独特的名字来看,他家长辈中应该有军人。
还有,昨天他叫清心园中一位少女为表妹,那名女子一看就是富家千金。这样看来,战友如此这般,也就不奇怪了。
曾文雪与曹昕只知道这是轿车,并不知道这是名车,见到战友开车来也不奇怪,只是喊着“战友哥哥”,就像个小鸟一样快乐地打招呼,然后上了车。
战友刚启动车子,就迫不及待地跟曾文芳说起了汪媛媛的事情。从以前怎么听说陈文干找人的事,然后说到听到汪媛媛姓汪,怎么灵机一动,然后一步一步地引出汪媛媛身世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文雪两位小姑娘就像听故事一样,听入了神。曾文芳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京都找到了青山镇的老乡,这个老乡还是陈文干外公那边的亲人。那这个姑娘不就是陈文干的表妹,汪志坚的堂妹了?
曾文芳感慨:“这个世界很大,大得我们一辈子都走不完、看不尽;这个世界又很小,因为它终归是圆的,冥冥中总会让亲人相逢。”
战友高兴地道:“可不是吗?本来昨晚得知这个消息,我就想跟文干说。不过,昨晚太晚了,就没打电话过去。”
曾文芳心里腹诽,那家伙昨晚又缠着她到小广场那边散步,十点多了还不肯回学校,即使你打电话过去,也找不到他。
不过,她当然不好意思说,便附和道:“战爷爷说得没错,还是当面跟他说好。明天,就可以安排文干与汪家的其他亲人见面。汪媛媛的爸爸、大伯之类的,对了,媛媛的爷爷去世了,那她还有叔公或者伯爷爷之类的亲人吗?”
战友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等会儿你可以直接问她。”
曾文芳惊讶:“她也要去西华寺吗?”
“对啊,她与我表妹,还有我爷爷都会去西华寺。我爷爷与西华寺的一位老师傅是好友,说好久没与他下棋了,正好陪我们去。”
曾文芳着实有些惊讶,这趟京都之行会带给她多大的惊喜啊,难道这辈子她还能见到一位老将军?
曾文芳神态严肃,她得知道等会儿到底是跟谁一打交道,便问战友:“战友,你老实告诉我,你爷爷是不是战辉雷老将军?”
战友哈哈一笑:“我说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聪明呢?连这个都能猜到。对,我爷爷就是战辉雷将军,如今已经退下来休养,不再管部队的事情了。”
曾文芳听到这话,无奈抚额,姓战的人本来就少,从战友今天的派头来看,她估摸着战友九不离十是那位老将军的孙子了。
记得上一世,她从电视上看到的新闻,战老元帅1998年去世。那天,她在电视上看到好些百姓都流泪了。她虽然不认识这位老将军,但从报纸、电视上看过不少关于他的事情。所以,那天,她也流泪了,哀悼这位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将军。
如今是1993年,离着1998年也不过区区5年时间。想到这里,曾文芳不由问道:“你爷爷多大岁数了?他特别喜欢吃辣的东西吗?”
战友道:“我爷爷今年七十岁,身体还挺硬朗,就是喜欢吃辣,胃不太好。”
曾文芳想,如果只是胃不太好,那还好办。七十岁,五年后也不过七十五岁,还年轻得很呢。不行,她得想办法让战爷爷长寿一些,看来下次得让汪志坚来一趟京都。他特别擅长内科,如何治疗、保养肠胃肝脏之内的器官,是他正在研究的课题。
曾文芳道:“我有个朋友,也就是文干的表哥,汪媛媛的堂哥,特别擅长治疗、保养胃。如果能让他来一趟,肯定有办法治疗好老爷子的胃。还有,如果老爷子的胃病很严重,那还是让他少吃辣的东西。”
战友说起这事就无奈得很:“唉,这个很难控制,到了西华寺你就知道了。我爷爷就是个老顽童,大家都劝不动他。如果我们不主动给他拿点辣的东西吃,他一样会偷偷地吃。
我们看着他吃还好,会让他及时吃点别的东西,也不会让他吃太多。可是,如果他偷偷地吃,那就没有丝毫节制了。”
曾文芳摇头失笑,有些老人确实如此,特别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下来的,他们会觉得他们这命硬得很,枪弹都拿不走,这区区小病算什么呢?
因此,这类老人比普通老人更不注意身体,有时生病了也不愿意去看,觉得多大一点事啊,挨一颗子弹都没皱一下眉,这点痛就找医生,不是丢人吗?
曾文芳心里思忖,看看自己与他投不投缘,如果聊得来,倒是可以想个法子提点一番。
曾文雪与曹昕却想起了小说描写的老顽童,掩嘴偷笑。曹昕轻声道:“听战友哥哥的话,他爷爷好像很好玩。”
曾文雪却悄悄贴近曹昕:“你没听到战友哥哥说,他爷爷是以前是位老将军。”
曹昕对官职一知半解,回过头问曾文芳:“文芳姐姐,战爷爷到底是多大的官啊?”
战友耳尖,听到了曹昕的问话,笑道:“能有多大啊,在家里我是老大,他是老二!”
曹昕听得出这是玩笑话,瞪了他一眼,道:“你不孝顺!要做孝顺的好孩子。爷爷奶奶是老大,爸爸妈妈是老二,哥哥姐姐是老三,你呀,应该就是个老小。”
战友哈哈大笑,揶揄道:“如今不是说孩子是小皇帝,爷爷奶奶都是侍候小皇帝的吗?”
曾文雪忍不住道:“战友哥哥,你有没有常识啊。说孩子是小皇帝,那也只指孩子1-3岁的时候。这个时期孩子不懂事,大人疼小孩子,所以才会把孩子当成小皇帝。可是,你都多大了,还做小皇帝,那就是不孝顺了。”
战友见两孩子一脸认真的样子,急忙点头道:“战友哥哥听到两位妹妹的话了,以后一定孝顺爷爷,做一个懂事的乖孩子,坚决不做家里的小皇帝。”
曾文雪夸道:“这才对嘛!”
得到小丫头的夸赞,战友还来不及高兴,又听到那小丫头道:“不过,战友哥哥,如果你是老大,如今你给我们当司机,那我们是不是就是老大的领导了?”
曾文芳“扑哧”一声乐了,她没想到自家妹妹这么有才,这话也说得出来。
战友一脸无奈,就差举手投降了:“算我服了你们,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爷爷即使之前担任着再重要的职务,如今他退下来了,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明白吗?”
“哦,这下我明白了。”
“不过,我爷爷如今虽然已经退休、没有实权了。大家还是很敬重他,因为他为我们国家立下过很大的功劳。”
第二百一十七章 西华寺(2)
曾文芳不由插嘴道:“有时候,实权并不重要,所谓‘名与利’,正直的人不看重‘利’,但却特别在乎‘名’。战爷爷在百姓中很有威望,我在这么偏僻的农村,都听过战爷爷的大名。”
战友道:“这倒是事实,我爷爷是乐观的人,他做事情从不看‘利’,他说,那些吃野菜、啃树根,吃不饱、穿不暖的艰苦岁月都过来了。如今的生活与原来的相比,那是天与地的区别,这已经够幸福了。
爷爷让我们要懂得忆苦思甜,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他还喜欢学习,说活到老学到老,要与时俱进,这样在家里才有发言权。不懂装懂,那叫瞎指挥,对国、对家、对民都不好。”
曾文芳对这位老人油然生出一份敬意:“战爷爷很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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