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这双白胖的手能逃脱这年轻人的钳制,他只好讪笑道:“陈总啊,我是电子厂的刘总。我迟了一会,还没来得及去跟张市打招呼呢,我们一起过去吧!”
说完,他还一脸不舍地看着往后退去的漂亮姑娘。陈文干又稍稍用力,见他呲牙咧嘴的模样,才放开了他。
刘日春不敢再看后面的曾文芳,快步去了张市身边。再笨,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位年轻人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与那位姑娘有什么关系,这般为她出头,不是他自己看上人家了吧!
刘日春心里“呸呸”了几下,心想,不就凭着力气大了点吗?羽毛还没长齐呢,还想与他斗,看他不找个机会阴他一把。
走出了好几步路,刘日春才想起,还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哪间工厂的经理,只记得他自称陈总。
“呸,哪有这么年轻的老总?至多也只是个部门经理吧,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
刘日春心里暗暗揣测着,又侧身瞅了一眼陈文干,见他脸色阴沉,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急忙回转视线,往前走去。一直走到张市身边,他也没敢问陈文干是哪间工厂的负责人。
曾文芳趁机退出几步远,扭身走了开去。她心里暗暗道了声“晦气”,这种人渣,也不知道占了工厂多少漂亮女工的便宜。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她真想把口袋里的喷雾剂拿出来喷一下,让他“咚”的一下摔地上去。
想了想,她又觉得无比郁闷。她当然知道,无论从事哪个行业,漂亮的姑娘都免不了被骚扰。自己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独自做生意的吗?
上一世看过的电视剧或小说,没有哪一部不说女强人难当。想要做成生意,想要提升业绩,就得到处求人,还得陪客户喝酒应酬。如她这般年轻漂亮的女经理,不被占大便宜,也免不了被占小便宜。
所以,在她的认知里,女强人生意做得再好,生活也不幸福。会被许多流言蜚语攻击,会被老公嫌弃不够温柔、不够顾家。
她知道,这个时代做生意最赚钱,她自己的生意也做得不错。而她也相信,如果自己继续努力,应该也能成为一位女强人。
但是, 只要一想到可能面对的咸猪手,她心里就会恶心反胃。如果为了挣更多的钱就要应付这些,她宁愿少挣一些钱。
再说,如今,她有了本钱,凭着“重生”这个作弊器,她想挣钱并不难。再过几年,股票又会有一波高峰,她只要扎进股海里游一圈,回到地面,她就可以成为千万富婆,甚至亿万富豪。
如果刚重生回来之时,她的念想就是赚钱,如今,她最想的,却是弟弟成为企业家,妹妹嫁个好人家,父母相亲相爱健康长寿,一家人幸福快乐!
在曾文芳的认知里,政府衙门,应该是最安全的工作单位。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进了政府衙门,还得面对被骚扰的烦扰。
之前做记者,她都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记得那时候,她扛着摄相机到处跑,即使是蛮不讲理的农村汉子,对她也会笑脸相迎,说话都忌惮几分。
“唉,难道她想错了?她不应该进市政府办公室,而是应该再回到报社工作?可是,她的师傅陈桂珍也觉得在市政府工作更加体面呀!唉,真烦人!”
曾文芳脸色不太好看,心里郁闷极了。
出了文光钟表厂,他们一行人还去了好几家工厂,包括那个刘日春的什么“新奇电子厂”。但是,她却一直神情恹恹、心不在焉。
陈文干估计她刚才是气着了,跟着参观了几家工厂之后,便走到她身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牵了一下她的手。
“跟这种人生什么闷气呢!值得吗?我找个机会打他一顿怎么样?”
曾文芳“扑哧”一声笑了,道:“打他干嘛,别脏了自己的手。”
陈文干道:“他刚才被我捏了几下手腕骨,开始会痛,如今他以为好了。其实,他这手不拿重东西时,可能不会觉得痛。可是,如果拿稍为重一点的东西,就会痛。嘿嘿,吃饭的时候你仔细观察一下,我估计他一碗饭都会端不起来。”
曾文芳惊讶:“啊?这么严重?”
“嗯,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那敢情好!这样的人应该要得到教训,众目睽睽之下,都敢占女孩便宜,背地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毁在他手里呢。”
“正是如此!”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曾文芳才打起精神,走到张市身边。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她是张市的秘书。
这群人里,也有好几位漂亮的女孩,都是企业老板带来的公关经理。但是,刘日春总是觉得,这些女孩都没有曾文芳那般漂亮。
不知道怎么的,刘日春觉得,曾文芳只是看起来单纯,举止行为也落落大方,但是,他长年游于百花丛中,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个集高贵与美艳妖娆于一身的美人。
刘日春想,如果能征服这样的美人,他的人生就没有遗憾了。当然,陈文干站在美人身边,他不敢近前。只是心里暗暗想着:去东湖落户是吧?为了这个美人,他这次就还真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如果曾文芳知道刘日春把“美艳妖娆”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一定会觉得哭笑不得。她招谁惹谁了?从哪里可以看出她“美艳妖娆”?
她不但没有化妆,而且连口红也没有用,完全可以用素面朝天来形容。她举止又不轻佻,说话也礼貌有加。稍为正经一些的生意人,都不会打她的主意。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战友与文雪
晚饭后 ,陈文干征得张市允许,单独把曾文芳带了出去,美名其曰,去找在荔园工作的初中同学玩。
两人走在喧嚣的大街上,曾文芳故作疑惑地问:“去找哪个同学?我都不知道有哪个同学在附近工作。”
陈文干嘿嘿地笑:“我们能找到彼此就行了。至于其他同学嘛,就免了!”
他都十几天没见到曾文芳了,哪里舍得把与曾文芳独处的时间分给其他同学?两人分居两地,有时一年都难得见一面。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文干觉得这分开的十多天特别难熬,真应了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景了。
“你天天忙,都没时间想我。可是,我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无聊。你来渔港之后,我回了一趟青山镇看外公。还有,我也给你爸妈带了些礼物,与他们聊了一会。他们说起战友,好像对他印象很好。”
“战友那家伙回到我家,估计比起他在京都家里还自在。他可会哄人了,我爸妈恨不得留下他做女婿。”
陈文干挑眉:“做女婿?”
曾文芳这才意识到,自己才是家里待嫁的长女,急忙道:“不是做女婿,是想留他做儿子。”
“说不定你家真能得他这个女婿呢!”
“啊?你什么意思?”曾文芳奇怪,这家伙恨不得所有的男人都离自己十丈以外,这会儿怎么会这么说?
“我是说雪儿!”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战友喜欢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