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造反成不成事,的确是时机未到,可是也容不得荣家多想,所以乘着禁卫军与守城军不多,外地援军未到时,荣家与晋王里应外合,将京师营的兵带了来,包围了汴京城。
街头更乱了,马蹄声,救命声,权贵们缩在府上,无人敢出门。
只是待荣家的兵马到了秦府与于府内时,却发现人去楼空,里头只余下下人一脸懵懂。
荣贺气了个半气,他怀疑是皇上派人护住了两家人,毕竟皇上向来看重秦楚。
毕竟这京城里围得水泄不通,无人能逃得过。
若没有前一世记忆的于书燕,或许这一场浩劫中,她别想活了,好在她带着人离开了京城,算是逃了一命。
荣贺与晋王带着人马打到皇宫外,打算逼宫。
皇宫内,离帝陪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身边,看着儿子的容貌如同看到阮氏一般,在这个时候,离帝反而静下心来了,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早些年,阮氏多受委屈,若不是他心太软,顾及荣青梅的救命之恩,也不会一直不曾废后。
今日所有的祸事,皆是他当年的仁慈,也正因为他的仁慈,他害了阮氏母子,看着床上一动不动,没有生机的儿子,离帝是后悔的。
常坤公公从外头神色匆匆的进来,上前跪下,禀报道:“皇上,晋王已经带着人马进了二门。”
离帝朝外头看去一眼,随即下令,“将太子送去密室,朕要更衣。”
常坤公公原本是想着皇上与太子一同躲入密室的,可是如今看到皇上那坚定的眼神,常坤只好应下。
随即有几位心腹将周寅抬了起来,进入了密室,而离帝却起身更衣,穿上的九五之尊的龙袍,坐于高座上,等着不肖子晋王进来。
此时京城外二十里外,一队兵马匆匆而来,队伍中的旗子写的是信阳军,他们没日没夜的赶路,已经走了数日不曾停歇。
为首的两人,正是失踪多日的燕王与秦楚。
两人一身铠甲,身上带着血腥,似乎早已经在某一处有过一场厮杀。
此时前头探路的先锋过来回话,京城已经大乱,荣家与晋王造反,已经包围了皇宫。
燕王听后,越发着急起来,他带着信阳军往京城来,再也不顾身份,虽说他对离帝的父子情不深,可是这一刻,燕王一想到以后或许都不会再看到父皇了,他的心就如刀绞一般,这是他的血亲,亲生父亲,他往日做得再不好,再不关心他,那也是他唯一的父亲。
秦楚却是面色有些凝重起来。
燕王似乎也想到什么,忽然侧首看向秦楚,问道:“书燕将如何?于家与秦家将如何?”
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这一次是他们两人先将证据送入京城的,原本只想先搬倒杜卓远的,谁知他们晚回了京城几日,却发展成这样了,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当初就说了,荣家不能动,果然造了反。
秦楚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道:“燕儿这么聪明,她一定会记起我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一定已经带着家里人逃了出去,她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燕王有些听不懂,可是对于氏却越发的担忧起来了。
两人都忍不住加紧催着马朝前去了。
皇宫里,晋王周冲看着高座上的父皇,他脚步停下,没有行礼,却是目光专注的看着他。
“冲儿这是要造反么?”
离帝的声音超乎预料的平静,他看着周冲,不畏生死。
周冲却是哈哈一笑,问道:“父皇,周寅呢?”
离帝不说话。
周冲却是笑得更狂了,半晌止住了笑,“父皇,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要帮着他,他是你的儿子,我就不是么?从小到大,我是怎么长大的,我身为皇子,在那皇宫后院里,连太监都敢欺负我。”
“我当时只有十岁,十岁啊,那些宫女便教我玩乐,若有不顺,她们就打我,父皇,那时候你可曾想过还有一个儿子正受着苦呢?你沉迷于阮氏的温柔乡,你向着周寅,爱屋及乌,而我却被你抛弃。”
“而今我虽得了这晋王之位,可是父皇可曾正眼瞧过我?可曾想过我的苦楚,我明明为长,父皇却立了七弟为太子,凭什么?”
周冲一步一步来到离帝面前,他手中提着的正是带血的剑。
离帝看向他的剑,苦涩一笑,“身为帝王者,不能妇人之仁,如今你来逼问朕,朕告诉你,若是当年能选,朕宁愿是普通家的贵公子,与阮氏白首,生下一儿一女,就此一生。”
第766章 逼宫上位
离帝的话更加令周冲发狂,所以他们都是多余的,他的母亲是多余的,他的存在也是多余的。
周冲提成剑抵在离帝的脖子上,再次问道:“你对我母亲可曾动过心?”
“不曾。”
离帝面色淡淡地开口。
周冲快疯了,“你若不曾动过心,为何要碰她,为何要生下我?”
“朕是受你母亲设计,她原本只是一位女官,服侍在阮氏身边,若不是阮氏求朕,朕不会留她。”
周冲仰天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又何必相问。”
周冲的手腕正要使劲,此时荣贺匆匆走了进来,连忙制止:“剑下留人,先问出秦楚的家眷在哪儿?燕王与秦楚已经带兵杀入皇宫,咱们抵挡不了多久了。”
周冲一听,气得直吐血,只好收势,剑抵在离帝的脖子上,沉声问道:“秦家与于家的家眷被你藏在了哪儿?”
离帝却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家人倒是机警,逃过了一劫。
周冲见离帝不说话,剑尖使了劲,在离帝的脖子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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