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闻言一愣,他没有想到,皇太后竟然知道蒋慕渊心有所属。
皇太后笑容得意,眯着眼道:“怎么了?当哀家是个老糊涂了?哀家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们这些猴崽子,一个都逃不出哀家的手掌心。”
“我们是猴崽子,那皇祖母您……”孙恪接了一句,被皇太后一掌拍在了背上,他咧着嘴直笑,“您不是还不晓得那姑娘的身份嘛!您赶紧把阿渊叫回来,立刻就知道了。”
皇太后还是很挂念蒋慕渊的。
安阳就这么一个儿子,整日里搁在心上,进宫来看她的时候,嘴上虽没有一遍遍提起来,但皇太后作为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什么呢。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话在帝王家也是一样的。
孙恪能三五不时来慈心宫里尽尽孝心,但为了忠义而奔波的蒋慕渊就不行。
圣上不发话让蒋慕渊回来,安阳不适合去御书房里提,这事儿还是要她老人家出马才行。
“就照你说的,哀家会让阿渊回来的。”皇太后应下了。
得了这句准话,孙恪悬了一天的心总算能落地了,他已经尽心尽力再拖着了,后头的事情能成不能成,就看蒋慕渊何时能抵京。
说完了蒋慕渊的事儿,皇太后又把话题转到了孙恪身上,问道:“你刚才说,是你父王想让你成亲了?有人选了没有?”
小王爷当即闭嘴了,他眼下一点儿也不想讨论他的婚事,干脆和皇太后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堆趣事,就是不提正经的。
第209章 见不得我们姑娘好
皇太后心里跟明镜一样,孙恪不肯说,她也就不继续问了。
留着孙儿在慈心宫里用了晚膳,前脚让宫女把孙恪送出去,后脚皇太后就吩咐起了向嬷嬷:“去打听打听,永王妃这阵子都相看了哪些姑娘,哀家也替恪儿把把关。”
向嬷嬷垂首应了。
等翌日她让人去宫外一打听,回禀来的消息让她傻了眼。
向嬷嬷只好一五一十与皇太后禀道:“京里都在传小王爷要娶亲的事儿呢。”
“都说了些什么?”皇太后问道。
“有说是娶正妃的,又说是娶侧妃的,众说纷纭,”向嬷嬷道,“女方的人选,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只知道事情是这么传开来的……”
从万寿园里柳媛想对镇北将军府的姑娘动手却反而被打了回去,到有人看见当日永王府的马车在园子外头,后头顺着猜下去,姑娘家的名字一溜儿的。
皇太后啼笑皆非:“再传下去,哀家都不晓得这是恪儿娶妻,还是圣上选秀女了!
卫国公府那丫头,好端端挑衅人还想动手?
来请安的时候瞧着是挺规矩老实的,没想到在外头是个那样的性子!
也难怪阿渊说不喜她,不喜才好,哀家可不想要一个那样的外孙媳妇。”
宫女嬷嬷们都不应声,叫她们说,到慈心宫里还不规矩老实的能有几个人?长辈跟前一套、背后一套,也不是多稀罕的事情了。
皇太后说过了柳媛,又问到了顾云锦:“镇北将军府的那个,手上倒是挺厉害的。”
向嬷嬷这一次去打听,也知道了顾云锦的不少事情。
顾云锦和侍郎府、杨家的纠纷,其中牵扯了亲戚关系,孰是孰非,作为外人,只听流言就拍板定论,未免偏颇。
因此,向嬷嬷只提顾云锦救火这一桩。
这是北三胡同里的百姓们亲身经历过的,火情如何,满京城都看得到,那天半夜,顾姑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也早就凑全了,流传开来,偏差并不大。
皇太后知晓火灾,却不晓得这一段,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的故事,比全然未知的事情更扣动心弦。
再者,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起火时把邻里叫醒,这不难,难的是遇事冷静又坚强,几句话激励了邻里自救,她也不是光耍嘴皮子,该提水时提水,该备伙食时备伙食。
这份能耐和本事,比好些年长些的姑娘家都强。
“将门之女,骨子里的血性就是不一样,”皇太后叹道,“她还有些什么事情,一道说来给哀家听听。”
向嬷嬷实在不想说亲戚纷争,迟疑了一阵,又说了几样她觉得好的。
一样是容貌,传言里顾云锦的相貌数一数二的好,另一样是书道,那幅“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字,好些人都夸赞过。
“这位姑娘与寿安郡主、长平县主交好,之前郡主还请她去国公府做客过。”向嬷嬷道。
“是嘛!能让寿安叫到国公府去的,肯定是很谈得来的,哀家更好奇了,”皇太后越听越有意思,笑着道,“等过年时,记得提醒哀家,让那丫头进宫来,哀家也见见。”
向嬷嬷记在心上了。
西林胡同里,单氏看着手中的册子。
这几日她开始置办年礼,京城离北地远,路上要耽搁不少时间,况且天寒地冻不好走,送回去的年礼要早早安排好,早些让人上路送去。
单氏是头一年在京里准备,对铺子、价格都不熟悉,便让吴氏来给她帮忙,又把顾云思带在身边,让她一并看着学着,等来年嫁了人,也不会弄不清楚怎么给娘家准备年礼。
除了将军府,京里不少人家都开始置办了,单氏带着侄媳妇、女儿出去走一趟,常常会遇上其他府的夫人奶奶们。
起先,有因着那些传言来试探单氏的,单氏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打发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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