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爷听闻母亲病了,想去探病被拒,赶紧拿得宠的孙恪开道,没想到也没有成功,气得他不顾圣上也病着,冲到跟前,两兄弟大吵一架。
吵完了,永王爷阴沉着脸甩手回了王府,让儿子作陪吃酒。
孙恪戒酒了,符佩清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近来闻不得一点酒味,他本就是酒与茶都可以的人,当即愉快地抛弃了酒盏,投身茶道去了。
今儿是舍命陪父王,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以茶代酒。
永王爷不与他计较,一人酒、一人茶,喝得一个醉了,一个还极其清醒。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混账!”永王爷酒气上头,什么话都往外蹦,“他、他竟然还敢说我混账,说亏得他是我皇兄,若摊上睿儿那么一个哥哥,我说不定就已经被吊死了!
你听听,这像话吗?这是人话吗?我是抢他女人了还是夺他皇位了,他凭什么吊死我!啊!
先不说孙睿是不是弄死了弟弟,真弄死了,也是他那个当老子的不会养儿子,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还拿这话刺我,他脸上有什么光?
我儿子再混球,也没把自己弟弟弄死啊!”
这些话太过了,边上亲随扶着永王爷,脑袋直往下埋,全当没有听见。
孙恪在另一侧,把摇摇晃晃的父王扶住了,嘴上忙不迭哄:“您和母妃就我一个儿子,也没其他弟弟给我弄……”
“难道有,你就弄死?”永王爷瞪着眼睛骂过来。
孙恪召了怒火,赶紧往外撇:“哪能呐,弄不死弄不死。”
永王爷这才哼了一声,又去骂圣上:“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情!他还嫌我,我还替母后嫌他呢!母后这把年纪了,摊上这么一个儿子,糟心透了!”
“是是是,”孙恪一面扶着永王爷回房,一面道,“皇祖母就是不开心才病了的,等她肯见我们了,我跟您一道进宫,我们彩衣娱亲去,她老人家一高兴,再吃点儿糖,什么病啊痛啊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把醉倒的永王爷交给了永王妃,孙恪闻了闻身上沾了酒气的衣裳,嫌弃得撇嘴。
完蛋了!
不收拾赶紧,他都不敢回房。
至于永王爷说的孙睿杀了孙禛一类的话,他听了,也记下了,却不会多想。
那些都与他无关,不掺和就是不掺和。
没有什么比他的媳妇儿和媳妇儿肚子里的宝贝疙瘩要紧。
就是要辛苦阿渊了,人还没有回来,京里就一团乌烟瘴气。
能干如蒋慕渊,摊上那几兄弟你死我活,也要无从下手了。
到时候,免不得要叫他吃酒大倒苦水。
倒就倒吧,苦水也能当作乐子,只是别吃酒。
喝茶,还是喝茶好。
第1045章 总要抓一头
圣上只歇了两日。
不管心里如何恨恼孙睿,短时间内,圣上也不可能杀这个儿子泄愤。
他只能听皇太后的话,养着孙睿,等有朝一日,时机到了,再处置。
杀不得,却不妨碍圣上撒气。
他接连下了两道旨,都是给孙睿的,让韩公公去传。
韩公公捧着圣旨,去了又回。
圣上问:“他听了是个什么想法?”
韩公公垂着头,嘴上道:“三殿下说谨遵圣上的旨意,他一定好好闭门思过。”
圣上哼了声,没有再问。
韩公公暗暗舒了口气。
那圣旨与其说是训诫,不如说是责骂,没有一句是好话。
也亏得接旨的是孙睿,面无表情惯了,表面上挑不出有什么波澜,换作性子急些的,恐怕当场就要跳起来了。
当然,韩公公没有跟圣上说这些实话,圣上身体没有全好,皇太后依旧病着,此刻再因孙睿状况而火上浇油,谁都没有好处。
圣上去慈心宫探望皇太后。
他知道皇太后是因何而病,既然杀孙睿无望,他那口气过了,自然也要到皇太后跟前示个好,免得再被人说他不孝顺。
正如当时想撤南陵王庙享、又不得不与皇太后和宗亲妥协时一样,圣上就是这个脾气。
芝麻和西瓜,总要抓着一头的。
这次,皇太后没有不见圣上,再多的不满,这也是天下君王,不至于真闹到母子两人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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