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明瞅了一眼,眉头拧得和麻花似的,快步走过去,拉开他就说:“这是什么地方,你做什么事儿的你不知道啊,还敢过来,这声表哥我可担待不起,你.妈都带着你改嫁多少年了?”
田三笑:“这改嫁多少年,您也是我哥嘛不是。”田三眼睛贼,一眼便瞧见二狗和老烟枪押着一个人,这人头上还蒙着麻布袋,整得和重大嫌疑犯似的,凑过身又问,“表哥,这是……办案子呢?”
杜秋明不耐烦了:“我不办案子难道拉皮条吗?”
田三知道杜秋明瞧不上自己,转身就和二狗打招呼:“哟,狗子又高了,记得我不,拜师那天,我还来给你送了大公鸡。”
二狗别过头,也不想理他,送什么大公鸡啊,那是窑子里的人被抓进局子里去了,这货想托了关系把人捞出来,带了只被阉过的宪鸡走关系,刚好遇上二狗在拜师。
姜琰琰下了黄包车,走在闻东后头,闻东回头,看到姜琰琰往田三那边看。
“怎么了?”闻东问。
姜琰琰嘴角轻轻一抿:“这人,我认识。”
眉姐的人,窑子里的搭头兼打手,这若不是眉姐心虚了,怎么会派了田三过来。
姜琰琰问闻东:“你家的阿毳,能借我用一下吗?去探个消息就回。”
闻东:“你不是有通灵蚁吗?”
“送去渡劫了。”
“去探哪里?”
姜琰琰也不遮掩:“河边那间小茅屋。”
哦,倒是和闻东猜得不相离,闻东点头,算是答应了。姜琰琰混在跟前问:“半神是怎么和阿毳联系的?也是通神识?”
闻东道:“各家有各家的秘法,你怎么学了曹献廷的那一套,贼眉鼠样的喜欢瞎打听。”
说到曹献廷,今日本是要留在警察署查那桩电话的事儿,现在,应该也还在警察署才对。
想啥来啥,曹献廷听到外头的动静,在大门口的毛玻璃门那儿冒了个脑袋,瞧着是杜秋明带了人回来,野兔子似地奔了出来,余光扫到了姜琰琰,没问和小神婆问好,心里头兀地凉了一半,手指硬邦邦地指着被蒙着布袋的尚修勉:“这人谁啊?”
杜秋明趾高气昂:“杀水沟女尸的那个凶手。”
曹献廷又问姜琰琰:“你帮着抓的?”
怎么说呢……
姜琰琰:“算是吧。”
登时,曹献廷眉毛便竖起来了,这种大功劳小神婆不给自己,倒是便宜了杜秋明这个损色。
曹献廷还没开口,姜琰琰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主动说:“说了多少次了,只是和那女尸有关系,还得审呢。”
杜秋明眼神朝着二狗和老烟枪一抛,示意两人先把人带进去关好了。
田三听到水沟女尸的事儿,眼神一圈一圈地转,拽了一把杜秋明的袖子便问:“女尸?什么女尸?死人了?凶案啊。”
杜秋明嫌弃地撒开田三的手:“我不办凶案,我去抓嫖子,你乐意吗?”
田三眼睛直勾勾地又往尚修勉身上看,灰蓝色格子纹西装,黑色的手工牛皮皮鞋,这人穿得不错啊。
“那人是凶手?”田三又问。
杜秋明不想答,转头就进了局子里,闻东和姜琰琰跟在后头,田三不敢进去,伸了个脑袋对着里头的杜秋明喊:“表哥,改明儿我再来看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闻东(傲娇脸):我发现我不能跟小骗子聊高深的,她跟不上我的境界
第21章
尚修勉被姜琰琰戳了一刀子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要审案子,也得把伤口给处理了。
姜琰琰戳的刀子,她清楚得很,手压伤口,微微倾斜七十度角一拔就能拔.出.来了,毕竟她就是那样给插进去的,不过人家杜秋明抓着人了,便是有了底气了,架子也跟着端起来了,也不让姜琰琰碰,让二狗找了间空的办公室给姜琰琰和闻东待着,就找了法医过来处理。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审讯室里的法医冲出来喊人:“再多拿些止血棉过来,血止不住了。”
“你不进去?”闻东在走廊里问姜琰琰。
“急什么,审不出来了,自然会有人来找我。”姜琰琰阔步走,看着迈的步子极大,走起来却是横七八扭,左右晃荡,走了半天,还不如闻东直线迈腿来两步走得快。
“你不舒服?”闻东问。
姜琰琰小脸微微发白:“这个问题有点不尊重我?我怎么可能不舒服?”
闻东:“你脾气挺犟。”
姜琰琰:“姜家特色,只传女不传男。”
闻东瞧着姜琰琰的状态着实不对劲,可小姑娘面子比天大,姜琰琰这是硬撑着装大爷,闻东摇摇头,不和她争辩,随她扶着墙走,只在后头盯着,省得她一脑门子栽下去,自己还得扛她回去。
警察署前年刚翻新过,找人里里外外都刷了一层白腻子,走道里的墙壁白得发亮,偶尔有一些突兀的污浊,深浅棕色交替混着,姜琰琰不用凑近,就知道是血迹干涸留下的痕迹。
许早之前,有句老话——“衙门口朝前开,有理无财莫进来。”
姜琰琰见识过警察署搅稀泥的本事,这件案子事关她的功德,她得多多看顾着,不过闻东反复说过许多次,这是姜琰琰的事儿,和他没关系,嘴上说着,可次次关键的当口,闻东都出现了。
半神愿意跟着,也没瞎捣乱,姜琰琰没道理非得赶人家走。
办公室条件还算是不错,靠窗的地方有张沙发,铺着白色蕾丝罩,一张单人的一张双人的,姜琰琰进去,立刻捡了位置大的双人沙发坐下,靠着沙发扶手,姜琰琰闷头就睡。
没多时,闻东也进来了,见了姜琰琰睡在沙发上,也不避嫌,顺着姜琰琰旁边坐下,旁边的沙发一下陷,姜琰琰浑身一弹,睁开眼一瞧,闻东坐得端端正正,姜琰琰也跟着直起身子,靠着沙发背,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倒是好了许多。
闻东想问是不是好些了,一想到姜琰琰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憋住了,转移话题,问了另一件事儿。
“你和袁家那位,似乎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