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育苗圃,有秘密。
崖山山顶。
似乎……和姜琰琰想的不大一样。
本以为育苗圃应该和自家的蔬菜棚子差不多,至少,得露天,有水,有土。
可崖顶,穿过一片乔木林,扒开低矮的灌木丛,一股腐烂的味道直往鼻子里窜,这味道太熟悉了,姜琰琰似乎刚才就闻过,这是一股类似于她胳膊上伤口的沤烂的味道。
乔美虹突然转头,捂着胃干呕,红着眼睛抬起头继续走,死死地捏着鼻子皱着眉头。
“这味道……。”
“是死人的味道。”姜琰琰答。
十丈开外,风吹过,混着血腥和肉沫渣滓的恶臭味。
这还真是一个,育苗圃。
雀舌茶树苗,低矮稚嫩,在稀薄的月光下摇曳出诡异的舞姿,像是在晃荡炫耀自己根系下肥沃的土壤,又像是在魅惑新来的客人,它们挺胸抬头,将根深深地往下扎入蔓延,蔓延在深红色的土壤里,汲取最大的营养。
乔美虹顺着园圃里纵向的小道往前指:“你看。”
那是一个瓦顶通风的平台,四面灌风像是为了让血腥的味道尽快飘散,平坦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盖着麻布,麻布隆起。
姜琰琰和乔美虹一前一后上了石台,那麻布渗血,还有苍蝇叮咛。
乔美虹作势要去撩开白布看个明白,姜琰琰突然扶住乔美虹的手:“别看了,里面是死人,而且被肢解了。”
姜琰琰看着血迹斑斑的麻布,血色渗透纯麻的料子时候,很难晕染出一圈一圈的痕迹,只留着零星斑点,可麻布底下,谁知道会有多恐怖的场景。
“脑袋,两只胳膊,两只腿,腹腔和胸腔,都被切开了。”姜琰琰说完,看着乔美虹,“你确定要看。”
乔美虹慢慢缩回手,只问:“这人是谁?”
“你还记得,咱们来的时候,那两个拉绞盘的汉子对郑水流说了什么吗?”
“记得,”乔美虹点头,“崖山出事了。”
“什么时候出的事儿?”
“昨天。”
姜琰琰指了指眼前的麻布:“这人死了,应该也有一天了。”
“是意外?”乔美虹这话说出来,自己都后悔。
“你信吗?”
乔美虹复又摇头。
姜琰琰抚了抚心口,这地方,十分诡异,往下看就可以看到这片不大的雀舌茶树苗苗圃。
“这里怨气太重,我都有点受不住了。”
乔美虹这时倒是很贴心:“那你坐着,我去周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