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伸手去拨开扑来的杨氏,杨氏猛一拂,这疯狂状态下的人力气极大,骤一带,她一个趔趄。
卫桓及时伸手一扶,将她护在怀里,同时抬手一拨,将癫狂的杨氏拨往一边。
他明白姜萱的意思,既没打算告知符石真相,眼下自然不能对杨氏怎么样,他懂。
“你这个恶贼!”
小院已乱成一大片,符石父子三人忙冲过来。符石把坛子一放,一把抱住杨氏,“你这是干什么?!”
“是他,是他!”
杨氏拼命挣扎,符石都有按不住她,几个婆子忙上前帮忙,杨氏悲嚎:“你这个杂种!!你……”
“啪!!”
卫桓眉目一冷,只不待他做什么,符石已陡然松手,骤狠狠一记耳光扇在杨氏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杨氏连同几个婆子一起扇翻,栽倒在地。
“你是不是疯了?!大郎是战死!和桓哥有什么关系?!”
杨氏被打的愣愣的,捂着脸怔怔看着符石,符石指着她怒骂道:“战场刀头舔血,马革尸还乃常事,这一战阵亡将士高达三万余!”
“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
接下来的话,姜萱没留着听了,她一手拉着卫桓一手拉着姜钰,回了小跨院拴上门。
她十分气愤,这个杨氏死了儿子无法让人可怜得起来。
“我给你擦点药。”
杨氏指甲尖锐,刮过卫桓手背留下一道红痕,姜萱叫弟弟去打水,自己就翻出药瓶子。
见她这般气愤,卫桓方才涌起那股子戾意倒渐散了,也没说不用上药,将手背伸出来给她,看她一边低骂杨氏,一边捻棉布签子给仔细抹上药。
心绪这才彻底恢复。
接着,卫桓简明扼要把符亮的事给她说了。
“这人死有余辜,那杨氏还敢撒野?!”
姜萱震惊,又不敢置信:“几万将士,就为他一己之私?”
通敌叛军啊!几万将士的性命,杨氏还有脸哭?
若非顾忌牵连符家海和卫桓,这人就该拖出来鞭尸,挫骨扬灰!!
“此人心胸狭隘,极易被人窥得空隙。”
比如,邹平。
“阿非阿白求了我,说不愿老父自责再哀毁,若非必要,莫要告知舅舅。”
卫桓说:“我应了。”
这是让她不要说漏了,姜萱点头,不过她很担忧:“这邹平虽死,可还有后碍?”
“按目前看来,暂无。”
看来,线索应该在邹平和他心腹那里断了,否则早就该有动静。不过邹家和符家是未来亲家,回来后该还有一轮查证。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因为符石一个外甥三个儿子都陷在里头,还死了一个,卫桓后全力反击立下关键大功。
“你莫理,只作不知就是。”
“唔。”
今日府里厨房是没法做晚膳了,擦完药,姜萱便去小厨房简单做了一些。
三人边吃边说,完事天色彻底黑下来。
雪越下越大,北风呼呼,卫桓才班师回家,必是累的很的。她吩咐姜钰不许缠着说话,又去里头翻了换洗衣裳出来,嘱咐他赶紧去洗漱休息。
“今儿早早睡下,好好歇一觉。”
卫桓却不肯先洗,等姐弟两个洗漱好了,他送回房,才肯自己去洗。
姜萱失笑摇头,真没他办法,她给正房炭盘添够炭,扣好黄铜罩子,又叮嘱两句,才转身回去。
她含笑挥了挥手,掩上菱花门,灯光下窈窕纤细的身影映在窗棂子,一会儿,她才吹熄了等,绕过屏风躺下。
卫桓这才转身,取了衣裳去茶房。
热热的水浇在身上,融融暖意透入骨髓,回到房中,炭盘火旺屋里暖烘烘的。
他躺在床上,唇角微微翘起。
仔细将今日都回忆了一遍,尤其是白日将人拥入怀那会。
陌生情潮涌动,滋味难言,他又觉得身上她给取的这套寝衣穿得格外地舒适,合身柔软,无一处不贴服。
心绪愉悦,通身舒泰。
侧耳听了西厢一会,想了她好半晌,他又想,接下来该如何呢?
心念转了几圈,忽想起之前徐乾说的,“你先和二娘定了亲,这不结了!任凭她有千般想法,也是施展不出。”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