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白天内景外面下着小雨 a跪在祖宗牌位前,c前来劝告)
c:“老夫人让我来问你,知道错了吗?”
a:“知道了。”
c:“老夫人还说,你要是说知道了,就让我再问你——知不知道错在哪儿?”
a:“我错了,没学好规矩,没守住规矩,我该罚。我就不该跪在祠堂里叫老祖宗们看着眼烦,我应该跪到外面去,让雨淋着,死了最好。”
五段对话,abcde互相交谈,或针锋相对,或相惜相怜。
想了解人物角色信息,只能去分析这些对话。
到最后一页,五个角色分别有一大段台词,这才是登台后独立表演的内容。
试个镜还得做阅读理解,同学们快被折磨死了!
纪宁宁把乌小雅的那份内容翻看了一遍,发现秦识是真不乐意做人。
就算她看过《挽歌》的角色设定,也无法确定59号试的是到底哪个角色。
只猜出a是祁挽歌,c是凤儿。
而c在五段对话里出现了两次,但光看台词挺生硬的,根本不可能让人想像出人设里所写的……娇憨老实的忠仆。
纪宁宁明白秦识的意思,无法想像就等于没有范围,试镜者是端庄冷艳还是轻佻浮夸,全凭自己理解。
“还没问你呢,演哪个?”她担心的问。
乌小雅就心大的说:“c啊,台词最少,只有三行,另外四个有5、6行,多了我怕记不住。”
纪宁宁因为她选择的理由而哭笑不得,又问:“那你打算怎么演?”
“还能怎么演?”乌小雅两手一摊,一副‘姐很淡定根本没在怕的’白眼儿狼形容,“当然是本色出演,硬凹造型不适合我。”
纪宁宁露出欣慰的表情,拍拍她的肩:“加油!”
台上,59号被王院长和其他几位表演系的老师轮流刁难了一遍,得到全场好评,满脸傻笑着退了场。
紧接着,在全场趋于高涨的起哄声中,乔昕走上舞台。
乌小雅扯着嘴角怪笑一声:“喜欢凹造型的来了。”
纪宁宁注视着舞台,没有说话。
再看秦识的表情,和她想象的一样,比之前面对任何试镜的同学都要严肃。
祁挽歌像是为乔昕量身定做的角色。
秦识对她的期待一定很高,而且要求势必更严格。
所以,乔昕会怎么演呢?
她能挑中祁挽歌的台词吗?
“各位老师好,导演好。”随着乔昕站定在舞台正中央,礼堂里的小声议论顿时嘎然。
所有人都看着她,期待有之,等着看笑话的或许更多。
乔昕双手交叠在身后,双肩舒展得平稳而端正,笔挺的站姿使得她整个形体非常的柔韧好看,尤其后颈到腰线之间的曲线,犹如一只静止在湖面上的白天鹅。
一看就是有舞蹈基础的。
此刻,她收起平日脸上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严谨地介绍自己:“我是60号,大一表演班,乔昕。”
秦识靠在椅子里,同样环手抱臂,对她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态度:“开始。”
乔昕收到指令,转过身,垂下眼做了个呼吸,再抬起头,仅仅过去不到三秒,她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先前略微紧绷专注的凝神状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松弛,还有自然。
她舒展眉眼,笑着,眼里闪烁着狡黠和纯真,在舞台上踱起轻灵的脚步。
她双手还背在身后,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点儿骄傲,对身后说:“老夫人为什么不许大家晚上到河边?我猜,她一定是发现这儿的夜晚特别好看,不想和别人分享。你看天上的星星,你听这些欢跳水流,还有夜风里拂动的芦苇……它们真自在!我也想要自在。所以总爱偷跑出来,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她一开口,纪宁宁就觉得她身后真的存在一个说话的对象。
她渴望与那个人互动,得到回应。
带着点炫耀,还有一点伤感的怀念。
她以前是自由的,但现在被禁锢住了。
不管怎么说,此刻,身在河边的她很自在!
当她说到‘芦苇’时,还抬起左手由身后滑向前侧,自然探出的食指仿佛在拨弄那些比她还高的芦苇杆子。
当她说完后,足下轻轻一顿,微低了头,似在掩饰脸上一晃而过的落寞,再侧首向身后看去,等一个答案。
遗憾的是,没有回应。
并非出于她身后无人,而是她的表演令戏外的观众想象出了那个沉默的人。
短暂沉默过后,乔昕似乎轻叹,收起周身颓然,重新在‘河边’散起步,将后面的台词道完。
表演结束,整个过程不足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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