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很高兴,他和太太都是孤儿,这样就多了一个亲人。
覃桢知道的时候也很开心,捂着脸几乎喜极而泣:“太好了,我们有宝宝了,他一定要像你一样勇敢英俊。”
王异捏了捏她的鼻子,玩笑着说:“万一是个姑娘像我就可怕了,一定得像你才美丽。”
覃桢立刻睁大眼睛摇头:“那不行,我要提早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不然几个月都放不下心了。”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玩笑着。
但是温馨美满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几天,私人诊所的朋友送来了胎儿的检测结果:“恭喜你们,是个健康可爱的小公主。”
王异还持续在他有女儿的喜悦里,没有留意妻子的状态自那天起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白天的时候她总是忧心忡忡,心不在焉,总是很担心宝宝的健康,只要身体有一点不舒服就担心是不是宝宝哪里不适。
尽管王异耐心地开导安慰,但妻子的忧虑一天比一天加重了。
王异没有办法,只要频繁地带她去看医生。
“你妻子可能患了产前抑郁,一定要多陪陪她,对她温柔耐心一点。”
王异不明白妻子为什么会抑郁:“她好像特别担心我们女儿的身体健康,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问题,夫妻关系很好,我会留意的。”
几次检查宝宝并没有什么大问题,都是一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问题,但妻子的担心并没有减少。
她不但开始担心宝宝在她肚子里不好,胃口稍微不好就害怕因此让宝宝缺乏营养长不好,将来生大病。
“我真没用,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王异耐着性子,柔声说,“胃口不好就少吃点,换喜欢吃的再多吃点就好了,别哭啊。”
覃桢含着眼泪点头,捂着肚子蹙眉不语。
王异直觉她有其他心事,但是怎么问她都不说,花了很长时间哄她,终于叫覃桢开了口。
覃桢的小脸苍白瘦小,两个眼睛大大的,楚楚可怜:“老公,我并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总觉得好害怕,你还记得柳树村纸人的诅咒吗?”
王异顿时明白了,松一口气笑着说:“柳树村不是已经被一把火烧了吗?所有纸人都死了,而且,我把你从仪式里拉出来了,仪式根本没有成功。小傻瓜,别乱想啊。”
覃桢咬着唇:“可是,诅咒还在,无法生出男孩的诅咒……”
王异有些困了,并不很在意地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什么年代了,只有柳树村那群神经病还会这么执着孩子的性别吧。我向你发誓,比起臭小子我更喜欢软软乖乖的女儿。”
他自觉已经解决了妻子的忧虑,抱着她安抚睡去。
半夜的时候,熟睡的王异忽然惊醒了。
毫无预兆,突然从熟睡里醒来。
妻子并不在他身边,王异顿时灵醒,下床去找覃桢。
“覃桢,覃桢,你在哪里?没事吧。”
屋子里很黑,没有开灯,外面甚至没有月光,乌压压的暗,适应以后勉强能视物。
他们的屋子并不很大,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普通格局。
除了客厅,王异打开了灯,一眼看到倒在卫生间门口的妻子。
覃桢穿着睡衣,脸色惨白,痛苦地蹙着眉,无意识地发出濒死求救的声音。
“覃桢!”
幸亏王异醒来了发现得早,覃桢被及时送到社区医院,医生表示胎儿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覃桢的身体有些虚弱。
“她太紧张压力太大了,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先兆性流产的可能。”
为此,王异辞掉了工作,专心陪着妻子。
覃桢的脸色好了很多,脸颊也丰满了些,时常带笑情绪稳定。
但是,王异发现似乎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诅咒缠上了他们。
明明自己检查过所有安全隐患,但是稍微疏忽,覃桢总会忽然出事,好几次快要流产。
这时候轮到王异敏感不安了,反而是覃桢看开了一样安慰他:“如果我们跟宝宝没有缘分,也不要太难过,至少我们还好好的,以后还有机会。”
王异只觉得妻子是强颜欢笑,为了宽慰自己。
他嘴上不说,心里越发警觉起来。
就这样孩子到了八个月,已经是比较稳定了。
无论是医生还是妻子都放松很多,安心待产,但王异却眉头紧锁。
他终于也有覃桢以前说的那种感觉了,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他,明明家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但总是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东西好像会变位置,奇怪的脚步声,明明艳阳高照,但屋子很凉,明明灯光很足,但是视野总像是暗沉沉的。
反反复复做梦梦到柳树村那一夜,杀不尽的纸人,泥沼一样缠着的黑影。
王异的睡眠变得极差,整个人也阴沉沉的。
妻子安慰他:“你太紧张了,很快我们的宝宝就会出来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王异在妻子的睡眠曲中入睡,他最近精神特别差,总是晚上一睡就做噩梦,白天动不动就打盹瞌睡,精神不济。
甚至,王异有时候脑子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的过去。
他只记得跟妻子在柳树村遇到,之前之后的事情都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