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的【我可爱吗】并不懊恼,一边洗牌一边游说着新游戏,如何如何好玩,什么规则,怎么上手。
女鬼们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他,笑容有一点神秘。
【我可爱吗】后知后觉,但已经不觉得恐怖,毕竟她们最恐怖的样子他都已经见识过了,再恐怖也不会更恐怖了吧,他可是死了三回,没办法了才乖乖接受委托的。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谢谢,这几天很开心,还有,之前捉迷藏玩游戏,杀了你三回。其实杀人游戏一点也不好玩,还是纸牌有意思。下回你要是再来,千万别跑了。”
【我可爱吗】笑了一下:“那不行,被那么恐怖的东西追,怎么可能不跑,不过下次我被抓住的时候挣扎的慢点。哎,什么叫下次?”
女鬼们一边揭牌一边随意地说:“那人渣灰飞烟灭了,我们不在意了,你不用再打他了,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打人,其实我们也不喜欢。”
【我可爱吗】反应过来,他通关了。
他认真地说:“没关系,虽然不喜欢打人,但是,下回再遇见那种人,我会好好修理的。”
……
雾气遮掩的金岭镇渐渐恢复原貌,樱花大道之上,微风吹拂,樱花落满地面。
陆陆续续出现在街上的人,有无知无觉的居民,有成功通关的玩家。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很快醒来一样,居民继续着自己普通的生活,什么也不记得。
山顶的水坝上,青年居高临下看着整个金岭镇。
栗色沁凉的眼眸低垂抬起,轻慢温和:“随便就说什么魔鬼在人间,见识过真正的地狱吗?这种程度的,只是无人处理的垃圾而已。你说呢?”
在虞星之死后,忽然认真起来,一直追杀着鬼域里所有出现的鬼魅,搅乱整个游戏的谢刹,清隽清冷的面容上,乌黑的眼眸阴郁,站在青年身后不远处,慢慢走近。
手中执着一把精神体凝聚的刀。
青年并不回头,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敌意。
奢靡呢喃的嗓音:“这个副本叫视而不见,被人们视而不见的除了受害者,还有这些制造了女鬼的人。其实是很简单的副本,但是你们想得很复杂,从不往身边看一眼。”
谢刹已经走到了他身后,抓着他刀锋逼着他的脖颈。
乌黑阴郁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覃耀祖,那是从未有过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覃耀祖的眼里反而带着笑,有些讶然矜持的笑,眨了眨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见到你情绪这么激烈,是因为虞星之死掉了吗?”
谢刹手中的刀锋在雪色的肌肤留下浅粉色的伤痕。
覃耀祖眨了眨眼,栗色沁凉的眼眸,像是因为那一点疼,快要哭了一样,眼里的沁凉愈发明显。
毫无脆弱,恰恰相反,极致的危险又蛊惑。
和虞星之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容,明明被死亡威胁着,看着谢刹的眼神却像居高临下掌控一切。
他并不在乎自己受伤了,只是探究专注地看着谢刹,笑了一下,却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好像不再因为谢刹因为他的欺负露出的反应而愉悦了。
因为,明明执刀割伤他的是谢刹,但面无表情乌黑的眼眸阴郁戾气,却真的像是因为痛苦快要哭了的人其实是谢刹。
“奇怪,明明一向喜欢欺负你,但是看到你真的痛苦,好像并不有趣啊。”
覃耀祖握着他拿刀的手,眸光淡淡的,像是无趣,又和以往的无趣不同。
奢靡呢喃的嗓音温雅,安抚一样:“别担心,你割伤的是我呢,不是虞星之。我的游戏轻易不死人的,对玩家也很友好,毕竟你们是我的客人,我对客人一向很礼貌。”
像是哄着生病不肯吃药的小孩一样,变出一颗糖的口气。
“亲爱的,就在那里,因为他意外受了点伤,我不得不暂时把他单独带在身边,你看——”
覃耀祖神情平和轻慢,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眸光失神的谢刹往后看。
即便可能是谎言,他也无法拒绝:“如果你骗我——”
像是怔然,覃耀祖笑了一下,笑容却并不真切,温和地说:“只是队友而已,为什么好像对虞星之很特别?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那张脸很好看,是因为这样吗?”
“很重要,他对我很重要。”
覃耀祖微微偏着头,一瞬不瞬看着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他知道谢刹说得是真的,但他不理解,为什么重要。
谢刹语气极轻而执着,并不对他解释为什么,只是告之。
覃耀祖站在那里,微微偏着头,笑容清淡又一点宠溺似的无奈。
堤坝上一个观潮亭。
穿着白衬衫短发的青年就靠在那里,微微闭着眼睛。
皎洁无暇的面容有些苍白,还是莹润的雪色。
谢刹快步走过去,手中的刀锋消失,将他扶起来,拥抱着。
“哥哥。”小小声,跟以往一样,有点乖顺温顺,没有任何脾气和尖锐,一点也不强势。
但拥抱的动作小心翼翼又充满占有欲,抱得很紧,让那个青年全然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动作有些轻微的发抖,像是失而复得,像是难过在哭一样。
那张清隽的脸上神情却安静放空,非但没有任何多余情绪,甚至没有了之前一丝一毫残留的阴郁戾气,依旧纯粹干净没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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