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近了,慕容润居高临下地看着蕊白衣。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一个趴着,一个站得立挺挺的,怎么看怎么怪异。
慕容润盯了盯她头顶的惊鹄髻,蹲下.身。
以蹲着的姿势又看了一会儿,慕容润捏住蕊白衣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起,皱起眉头。
这么近的距离瞧蕊白衣,鼻边好浓的一股奶香味,香极了,还混合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冰雪香气,慕容润失了神,没忍住松开她的下巴,摸到她的脸蛋上。
“怎么这么粗糙?”慕容润嫌弃得不行地说。
他又揪起蕊白衣的头发丝来看,边看边嫌弃,“枯黄分叉不说,还干成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你肯定从小营养不良,怪不得是乞丐呢,洗干净了,也还是一副可怜虫的样子。”
蕊白衣:“……”
不用慕容润说,她也知道,洗完澡后照镜子就发现了,这一世的头发发质和皮肤状态,明显跟她自身的和前几世的天差地别。
可她自认为即便如此,也不太能影响她的美貌,最主要是,她还以为慕容润这厮……
罢了,不是也好,她都趴累了,没耐心再趴着听他逼逼,可她刚想起身,慕容润的大掌摁到她肩膀上,将她摁回去,紧接着又扣住她的下巴,一下子将她的脸抬起来。
跟抽风了一样,像憋了一股劲终于爆发,男人猛地吸住她的唇。
蕊白衣下意识打了两拳过去,慕容润却更加用力,吸了吸后,咬住。
未几,她又滚到了地上,跟着她一块滚的还有慕容润。
一路碾过的绿草跳起舞,头顶有春日的暖阳和白云。
“快松开,本王要看要看!”
“滚。”
“撕拉”地一声,又“撕拉”地一声。
“啊。”叫声。
“慕容润!”
“别动,不然本王杀了你!”
…………
草儿们群魔乱舞起来,暧昧的气氛突然变了个样,那两个看起来很像打起来的人,真打了起来。
蕊白衣踢开慕容润,捡了他的袍子裹住自己,往外跑。
慕容润狼狈又恼怒地追在后面,大脸通红,树上掉了颗橘子,他不小心踩到橘子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橘子啪叽一声,溅出长长的黄色汁液,将绿色的一溜草儿染成丑丑的颜色,草儿气弯了腰。
那滑溜的丫头早跑没影了,慕容润“草”了一声。
“你以为你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吗?告诉你,本王的王府比皇宫还大,你逃不出去的!给本王滚回来!”
慕容润红着大脸凶神恶煞地骂道。
不曾想他这句威逼的话还挺有效果,话音刚落,那小身影立马就真的滚了回来,乖乖跑回他身边。
或许用“冲”来形容更贴切。
他刚要起身,一根尖细的东西压到他颈间,女孩的声音含冰,“那些乞丐你关去哪了?”
蕊白衣对待这个疯子润终于没了耐心,想先救出那群乞丐,只要慕容润和她不死,助魏润历劫的事情可以先搁置。
“……”慕容润一愕,呆在那。
“说,不然我杀了你。”少女的声音更冷了一度,完全不像开玩笑,更不像强装出来的威胁,手里的簪子也刺进了慕容润的皮肤。
她此番行径,完全是下策,慕容润的功夫比她高多了,此时他摔在地上,她的簪子已在他皮肉半寸之内,他自然暂时处于下风。
可甫一她抽离簪子,男人可能立马掰断她的手腕,谁想这厮或许是个贪生怕死的主,他沉默半晌,开口道:“关在桐萧城北郊五百里处。”
蕊白衣立马一拳下去,将慕容润打晕。
身上的衣裳都被慕容润撕烂了,此时只披他一件外袍过于单薄,蕊白衣又捡了他一件长袍裹上,用轻功飞出这片院子。
她离开不久,趴在地上装晕的男人动了动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从草地上爬起,站直了身,眯住双眸。
“有趣的小东西。”
——
慕容润所说不假,这王府果然大得没边儿,蕊白衣飞出去不久就迷路了,绕了两圈发现她竟然还在这逍遥池的院子里。
她便立马抓住一个正好要走过来的小侍女,用簪子威胁她,让她带她绕出王府。
一路上出乎意料地畅通无阻,也出乎意料地耗费时间,蕊白衣终于得以从八王府某一个后门出去时,一抬头,发现天已经黑了,她的肚子又咕噜响动如交响乐。
她松开小侍女的脖子,小侍女哆哆嗦嗦连滚带爬跑走。
蕊白衣望了望天,心想这么久时间过去,慕容润醒来后肯定加强了对那些乞丐的守卫,她这番去很可能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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