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便有天庭是侍卫来传信,说是天君请尊上前去商议伐魔事宜,尊上便即刻动身了。”香奴见佰仟云眉头紧锁,努力的为她解说道。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佰仟云对炫月的不告而别仍然感觉意外,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
“尊上没说。”香奴接着又说:“姐姐在这里,想必尊上不会耽误太久,应该很快回来的。”
佰仟云点点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是炫月非去不可的事,不然他不会如此仓促离开的。昨夜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炫月的身影和声音,虽然才分别一夜,却仿佛隔了好久,一醒来便想着快点见到他,想不到是这种情形,佰仟云心里有些失落,自然不能到天庭去寻他,如今也只能等着了,只是希望他能快些回来。
比起刚才的迫不及待,佰仟云的脚步缓慢了许多,她漫无目的的在清月宫闲逛着,没有炫月的清月宫,一下子仿佛冷清了许多。这些时日朝夕相处,早已习惯了有他的存在,有他在,她便觉得安心。哪怕是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呆在身边,那种感觉都会让佰仟云觉得自在和满足。佰仟云进入炫月的寝殿,颓然的倒在他的床上,如雪如莲的味道似有若无的飘来,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般感觉,以前也会想起和炫月的事,可她都极力的去逃避,尽量的去找别的事来做,或是和人说话,让自己不要继续的去想,毕竟那些回忆和片段让她心痛难当。佰仟云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思念过一个人,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她希望自己能睡着,一觉醒来,炫月便在自己眼前了。
过了许久,却毫无睡意,佰仟云躺在床上,睁开眼看着炫月的寝宫,他躺过的床榻,坐过的椅子,伏案书写过的纸笔,他饮过的茶杯,他舞过的剑……无处不留下他的痕迹和影子。
等一下,佰仟云的视线回到放剑的台上,空空如也,那里曾经放着炫月的佩剑冷月,和另一把小剑凝霜。凝霜被碧瑶要走了,那把冷月,佰仟云也没再见炫月使用过,可现在,那把剑不见了!
佰仟云忽地从床上坐起,心里一沉,泛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炫月带走了冷月,去了天庭,为什么?
控制不住的思绪开始乱起来,碧瑶当初拿着凝霜在她面前炫耀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一雌一雄的两把剑,本就是一对,佰仟云以为炫月永远不会再用它,看着那空空的两个剑架,佰仟云的心里不禁也有些空了。不会的,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佰仟云摇摇头,她了解炫月,他定是有他的原因。可佰仟云毕竟是个女人,免不了的胡思乱想。她快步出了清月宫的寝殿,飞身往紫荆峰大殿而去。
天庭,天君白离看着炫月奉上的冷月剑:“天尊这是何意?”
“昔日受公主照顾,为感谢碧瑶公主解毒之恩,曾将凝霜剑赠之。这剑和那凝霜本是一对,唤着冷月,烦请天君替月将它转交给碧瑶公主。所谓好事成双,这剑当属公主未来夫婿所有,在此先恭祝公主早日觅得如意郎君。”炫月表情淡然。
天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炫月,没有言语,示意身旁随从,将剑收下了。
天君白离斜眼打量了一下那柄冷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整理了一下表情,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各位爱卿,如今魔尊复活,这天下恐怕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召诸位前来,就是要商议一下如何伐魔的事宜!”
堂下一片议论声,大家对于魔尊冥邪复活之事早已耳闻,也知道天魔之间必将迎来一场大战,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一个个脸上都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惊恐和不安。
炫月并不为所动,依旧冷冽淡然,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仙,没有说话。
第60章 红亚之心
佰仟云来到碧华宫,红亚刚好回来,见到她分外高兴,拉着佰仟云就往她屋里走。
“尊上去了天庭你知道吧!”红亚关心的问道。
“嗯,知道的。”佰仟云其实来找红亚是有事情要问她的,上次听凌雾说起她订婚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询问,在心里想着怎么开口。
“你和尊上,在一起了吗?”红亚抑制不住好奇心,眨着眼笑着问。
“你说的在一起,是指什么啊!”佰仟云没想到红亚也会这么问,果然是有凌雾那样的师父,连徒弟都不正经了。
“你们和好了吗?”红亚显然没有凌雾那样复杂。
“嗯!”佰仟云回想了回来后和炫月的种种,两个人历经周折,也总算能解开心结,心里也感到甜蜜和欣慰,对红亚笑着说道:“和好了!”
“太好了!”红亚高兴的跳了一下,拍了拍手有些兴奋:“我就一直觉得你们会在一起的,你对尊上的感情那么深,而尊上虽然不说,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他放不下你的。现在好了,你再也不用走了!”
佰仟云被红亚的情绪感染,也莫名的高兴起来:“不走了,我们离不开对方的!”说罢又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肉麻了,不禁面露羞色。
“呀!你还害羞了啊!”红亚有些诧异,接着打趣道:“哈哈,你在我印象里可是不会这样的人啊,居然脸红!”
“死丫头,你跟你师父学坏了!”佰仟云抓住红亚去挠她,连红亚都开始取笑自己了,难道自己真的变了吗?以前少不更事,在红亚面前说喜欢炫月的时候,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可现在只要一想炫月,心里就莫名的触动。
红亚躲避着佰仟云的抓挠,两个人在房里打闹了一阵,欢声笑语传出,屋外的萧逐也跟着展露笑颜,这种场景,真的是好久不曾有过了。
“萧逐哥哥,你也进来说话吧!”佰仟云打闹间看见了屋外的萧逐,招呼他。
“不了,我就回来取点东西,凌雾仙上还等着我呢!”萧逐摇头拒绝了,看了一眼佰仟云身边的红亚,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红亚迎上萧逐的目光时,迅速的将头转开了。佰仟云留意到这两个人之间的表情变化,也就没有强留萧逐,待他离去后,佰仟云关上门,回到屋里。
直接问了红亚:“你什么时候订婚了?”
红亚一愣,脸色暗沉下来,眼眶里情绪翻动,抿嘴没有说话。
“红亚!”佰仟云忽然有些心疼:“到底怎么回事?”
“是师父说的吗?”红亚的低声说道。
“如果凌雾师兄不说,你不打算告诉我吗?”佰仟云对红亚对她的隐瞒有些不悦。
“不是,我也会和你说的”红亚缓缓说道,神情黯然:“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什么时候?”佰仟云问道:“你和那个摘星岭的泽澜,什么时候成亲?”
“下月初八。”
“这么快,不就是十几天后的事情吗?”佰仟云大吃一惊,她没想到这么突然,心一急:“那萧逐哥哥怎么办?”
红亚不语,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正极力的控制着。
“你怎么能这样呢?”佰仟云彻底急了:“你和那个泽澜素昧平生,怎么能嫁给自己不认识的人呢?再说了,萧逐哥哥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忍心将他……” 佰仟云的声音有些不稳了,想起萧逐憨厚朴实的给红亚做剑鞘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凄凉。
“我没办法!”红亚声音哽咽了,她抬头看着佰仟云,眼里滚落下来:“我知道萧逐师兄对我的情意,这么多年,我不是木头。我以为我的时间还长,师父也说过让我留在紫荆峰的。可是,我上次回家时,我兄长病情加重,现在只有送到摘星岭去给泽宇真人医治,泽宇真人专门研习奇难病症,医术天下无双,哥哥只有去了那,才有活路。可你知道摘星岭的人,基本不入世的,心高气傲,根本就不同意,我父亲去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后来还是泽澜见父亲可怜,才说了情,并谎称说我是他心仪的女子,求了他父亲,才算攀附了一点关系,终于将兄长送了去,开始治疗。”
“那你不用嫁给他啊!”佰仟云有些迷惑:“他不是不喜欢你吗!人家也没逼你!”
“我一开始也以为不用嫁的。”红亚低声说道:“可父亲说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人家说了心仪于我,无论真假,还是要兑现的。父亲上门提亲,对方也答应了!”
佰仟云听得深目结舌,这都是什么荒唐事啊,救治儿子固然重要,可怎么能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去报恩呢?心里很是愤恨,可对方是红亚的父亲,也不好置喙,怎么说也是赫赫有名的乾陵峰上元真人,位列仙班,怎么能做事如此轻率呢!那个摘星岭的泽宇又是什么人物啊,这么孤傲,既然研习了医术,不是该悬壶济世吗?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呢!
佰仟云心里有些不甘,红亚是父命难违,加之她一直就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对于父母作出的决定她只会遵从,恐怕连反驳都不曾有过。可怎么想,这都是不对的啊!佰仟云看着红亚,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责备,为了兄长,她竟搭上了自己毕生的幸福,且不说那泽澜是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她和萧逐两情相悦已久,这样生生的分开,真的好吗?
“你真想好了吗?要不,等炫月回来,我们再商议一下吧,一定还有其他的报恩的方式的!”佰仟云看着红亚,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