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寒正和昭昭说话,德顺急匆匆地进门。
“王爷,庄侍妾没了,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看住她,”德顺请罪道。
德顺把方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所有证据确凿,是庄侍妾下的毒,此番她应当是畏罪自尽了。”
昭昭愣了,庄氏竟然死了……
陆封寒轻皱了眉,“行了,接下来的事按规矩办吧。”
德顺应诺,然后转身出去料理剩下的事。
陆封寒握住昭昭的手:“害怕了?”
昭昭靠在陆封寒怀里,然后抱住他:“妾身是有些害怕……”
陆封寒回手抱住昭昭:“这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乱想了。”
昭昭点点头,庄氏算是罪有应得,她希望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
接下来几天昭昭一直养伤,过了头前五天才让陆封寒回来,两个人又住在了一张榻上。
只是虽然过了最严重的几天,昭昭的脸上依旧有不少红疹,还要每天敷药养着,这病最要细心,一点不能碰到。
足养了差不多一个月才算好全,这会儿已经到了年节。
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奴仆们各处洒扫,又挂上红灯笼彩绸,热闹极了。
这天到了除夕,除夕要除旧迎新,是个大日子,阖府的人聚在一处吃年夜饭。
这也算是昭昭自打庄氏一事后头一次露面,薛月见到昭昭后笑道:“蒋大夫的医术不错,果然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依旧是容色无双,动人心魄。
薛月看着昭昭的脸有些晃神儿,怎么就没留下疤痕呢。
一旁韩侧妃也道:“可见咱们裴侧妃是个好运的,遇上这样的事也能化险为夷。”
昭昭也笑了一下:“多谢两位姐姐关怀。”
薛月点了头:“没事就是最好的。”
“今天除夕就在府里过了,明儿初一咱们要入宫赴宴,昭昭妹妹你可知道吧,”薛月道。
每年初一宫里都会开家宴,来的都是皇亲贵族,再就是一些受宠的大臣及其家眷,现在昭昭也是侧妃了,自然要跟着入宫。
“妾身听青叶说了,”昭昭道。
薛月看着昭昭:“你算是初次入宫赴家宴,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这次和上回不同,上次昭昭还是侍妾的时候一直在偏殿不能出去,这次是真的可以赴宴了。
“规矩你已经学的很好了,我也放心,再就是明天要穿的衣裳和首饰……”薛月说着顿了顿。
薛月意有所指地道:“现在你的一应供用都是从王爷那里出的,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筹备好,只要合了侧妃的规制就行。”
陆封寒说到做到,自打庄氏一事后昭昭所穿所用都由他的人看管,外人是想插手都不能,连薛月这个王妃也碰不得。
昭昭知道薛月的意思,她抿着唇:“王妃放心,妾身已经准备好了,不会出错的。”
她知道薛月不乐意,可昭昭不想再发生庄氏的事了,她就假做不知道薛月的意思。
薛月见昭昭不正面回应她,她还要再说什么,陆封寒就过来了,薛月只好把话都给咽回肚子里。
众人安安静静地吃了年夜饭。
第二天上午,阖府人乘了马车入宫。
宫里也都挂上了红绸子,焕然一新,宫女太监们都面带喜色。
因着是家宴,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见礼过后便各自散开,离开宴还有很长时间,宫里准备了冰嬉表演,有想去看表演的就过去,有想去御花园的就去御花园,难得的热闹。
昭昭打算去看冰嬉,她从没看过冰嬉,可还没等她走呢,德妃身边的宫女就过来了:“裴侧妃,娘娘有话要跟您说,”然后引了昭昭去长宁殿。
昭昭心里直犯嘀咕,德妃找她有什么话要说啊。
昭昭很紧张,心也跳个不停,好歹当初嬷嬷教她的规矩她都没忘,见到德妃行礼时一点差错都没出。
德妃正坐在榻上,厅堂中央的昭昭走路时裙裾如莲花绽放,行礼的一套动作也行云流水,这样看着倒也像是个名门贵女,算是过得去。
“起来吧,”德妃道。
昭昭小心起身,德妃又道:“上前几步来,我看看。”
昭昭只好上前几步,然后抬起脸来。
白皙的皮肤,似是含了水的眼眸,嫣红若花瓣的嘴唇,还有玲珑有致的身段,饶是德妃见了也不得不暗赞一声好,她在后宫里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般容色。
上次见面时只是匆匆见了一眼,这回面对面的打量,德妃才清晰地感受到,只不过美人多祸水,德妃心下有些不喜,她难免想起了那些妖妃的传说,这昭昭怕是不遑多让了。
德妃在后宫几十年,养就了一身气势,这样看人时很有威严,昭昭被德妃看的头皮发麻,她有些害怕。
半晌,德妃才开口道:“行了,坐下吧。”
德妃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她再不喜也无用,若是她再加阻拦,只会让陆封寒与她之间生芥蒂,把她和她儿子之间的距离越推越远。
“先前不是说你的脸起了红疹,看样子现在好全了?”
“妾身前几日已经好全了,多谢娘娘挂怀。”
听德妃这么问她,昭昭松了口气,看样子德妃不会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