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林若渔抱起了小鱼儿,凑在他耳边低声问,“这单正初就是五百年后的单长老吧?”
温热的气息悄悄的就扑在了江临渊的耳边,他不动声色的抖了抖雪白的小耳朵:“不过是无名之辈,你看他作甚?”
也不算无名之辈吧,五百年后,那单长老看起来一呼百应,可厉害的很呢。林若渔想着鼓起了脸颊,团团的就像个棉花糖。
毛茸茸的猫爪子伸出来,直接就戳了一下她的脸。
林若渔:“先生……”
“咳!”江临渊收回爪子,一本正经道,“今日之事可没有那么简单。”
顾左右而言他,先生转换话题的方式可生硬的很呢!林若渔鼓着脸颊如此想着。旋即却又听见远处传来了一大波凌乱的脚步声。
循声看去,却见那余晖楼隔壁包子铺的老板娘云娘,带着一口棺材,一行人急冲冲的朝着公山刻等人奔了过来。
林若渔心头一跳,在那队伍之中,她还见到了秋水楼的兰兰。
小姑娘显然被吓得不轻,此时一张小脸煞白,显然是被她娘一同拉过来的。
“少尊主,您可要还莹心一个公道啊!”
云娘一见到公山刻便直接跪倒在地,膝行了过去,哭诉道:“莹心死得可太惨了!”
公山刻忙转身,看到云娘一行人带着的那口棺材,也是一脸凝重:
“此事还待吾与正义卫好生搜查,尔等只需将棺材送入义庄便可。至于凶手是谁,吾定会给全城百姓一个交代!”
云娘闻言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高声道:“我知道凶手是谁!只要少尊主能够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
听到云娘的话,在场的城中百姓开始窃窃私语:“这话说的可是离奇,难道这凶手……”
先前那个被孙老三咬过也变成了尸兵的小胡子,他的话还历历在耳,如今,又突然听到云娘如此说,所有人的心中几乎都忽而有了一个答案。
只是这答案……
云娘见公山刻低头不语,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封血书。她高举血书过头,强忍着悲愤,大声道:
“我有证据,还请少尊主为可怜的莹心做主啊!”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公山刻眉头紧锁,接过了云娘手中的血书。
看起来此时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色的一片。其上的字迹也十分潦草,看起来是匆忙之下写就。
云娘跪倒在棺材旁边,低着头啜泣:
“这一早我与夫君正在准备今日要卖的包子,余晖楼的人却通知我过去。我只觉得奇怪,我这包子铺乃是小本买卖,开在余晖楼旁多年,一直相安无事,怎么突然会叫我过去?我心下不安,也亏得我多长了个心眼……”
按照云娘所言,其诚惶诚恐的进了余晖楼,便碰到了余晖楼新任执事丢了一包银子给她。并告诉她,她家侄女莹心没了。这包银子就是补偿他们的。
云娘闻言大惊,连忙追问莹心是怎么没的?是突发疾病暴毙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执事没有理她,只告诉她拿着银子走人。至于梁莹心的后事,余晖楼自会安排。另外,城主夫人仁慈,还给收拾了一包梁莹心的遗物,让他们带回去。其他之事,便与他们再无任何干系了。
云娘当即就哭了个天昏地暗,求着那执事再见梁莹心最后一面。
但是,这个要求也没有得到同意。最后,玉娘碍于余晖楼的权势,只拿了梁莹心的遗物,便离开了余晖楼。
云娘回家一看,余晖楼给的银子不少,可见也是心中有愧。随即,她又翻了梁莹心的遗物,便翻出来了这封血书。
云娘这一看便是大惊失色。
原来,那血书上写到梁莹心已然发现了这些日子,在余晖楼之中发生一系列凶杀案的凶手是谁了!
她发现之后,也怕自己会遇到不测,原本也想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谁知道,那凶手竟然找上了门来。
梁莹心别无他法,只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咬破了指尖,将那凶手的名字写在了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一块布料之上,与其他衣物混在了一起。只希望有人发现这封血书,能够替她报仇雪恨。
云娘拿着那血书也是瑟瑟发抖,匆匆忙忙的把自家兄弟姐妹都叫了过来,大家看了这血书都是面面相觑。
可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有邻居告诉他们,梁莹心的尸体如今被装在一口薄皮棺材里,即将被送到义庄去了。
云娘等人一听,顿觉得此事不能就如此罢了。若是他们不将此事揭发出来,只怕这城中死的人可不止这些。
于是,他们头脑一热,就冲了过去。从余晖楼的手中,将梁莹心的尸体给抢了回来。而后,他们暂时也想不出申冤报仇的办法,只得抬着棺材找上了少尊主公山刻。
“少尊主可要为无辜死去的人申冤啊!”云娘哭的凄惨,“切不可让凶手再逍遥法外了!”
公山刻垂着头,一目十行将那血书看完,再抬起头来之时,也是满脸的震惊,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少尊主?”陆之遥见状上前了一步,问道,“凶手是谁?”
公山刻摇了摇头,无声的把血书递给了陆之遥。
陆之遥接过一看,也是脸色大变。而站在其身边,与之一同观看的盛厚义更是惊讶出声道:
“什么?!凶手竟然是她?!”
“城主夫人华丹云!”
“天哪!”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小胡子死前说过的话,也瞬间袭上了众人的心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而随即,他们也想到了城主大人公山断之死。只怕他的死,与城主夫人也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