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站在门口,好奇地探着脑袋。当看到温阮从袋子里拿出猫零食冻干的时候,宛若顿时有了感应一般,蹭到了她身旁撒娇。
“冻干可以给你。”
温阮无比严肃地和伯爵进行谈判:“但你得让你的主人多留我几天哦。”
伯爵圆圆的眼睛盯着猫零食的包装袋,然后脆脆地“喵”了一声。
“如果你主人赶我走,你得表现出非常不舍得的样子,不然你就没有加餐了。”
伯爵:“喵!”
温阮心满意足地取出一小份猫零食,放到了伯爵的面前,然后将剩下的封好,放进了柜子里。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忙活了一整天,加上今天江城的温度已经比以往明显升高,温阮的身上也闷出了一层薄汗。
于是她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澡。
然后,温阮发现——
傅知焕家的热水怎么开啊???
她戴着浴帽,站在浴室里思索了半天,然后突然想起了傅知焕走之前留下的私人电话。
经过中午那道陡然的升温之后,温度一直到晚上也没降下来。
春末夏至,蚊虫也按捺不住,贺子芩站在酒店门口吹着风,心底却如同火烧般,反反复复焦灼不耐。
她今晚本不准备来这场聚会的。
说实在话,贺子芩从小学开始就是尖子生,加上又是书香门第,家里人宠她,所以骨子里都养出了几分傲气。
一堆不太熟的人硬凑在一起,故作热络的打通关系网,这种事情贺子芩向来不稀罕做。
但偏偏听人提到了傅知焕的名字。
傅知焕和她是同届于安大就读的。
在刚入学军训的时候,傅知焕所在的连就在她的隔壁,那个时候几乎所有女生都会趁着向右转的时候偷偷看他。
刚入学的大学生,穿着军训服,皮肤被晒得黝黑,站成一块就是绿油油的一堆,几乎都毫无辨识度。
但唯独傅知焕最打眼。
从贺子芩的方向,能够无比清晰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但却从没有一次,与他对上过视线。
今天贺子芩在门口,其实是特地等他,原本准备趁机装作偶遇打个招呼叙个旧,也比在饭桌上搭话印象深刻。
但却发现,原来傅知焕完全不记得自己。
或许是因为尴尬,她没急着上去,特地在楼下呆了一会儿,假装自己是在等其他人。
等分钟走过快一个弧,贺子芩才转身上了楼。
酒店的布局雅致,屏风相隔,拐角的桌子上还摆着铜炉,飘出几缕白烟,衬得意境悠远。
靠近房间,可以听见人声交谈,声音细碎嘈杂。
贺子芩将头微偏,隐约间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背脊。
笔挺的后背,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衣,即使随意站着的一个背影,都叫人挪不开视线。
贺子芩深吸了口气,扬出个笑脸,走了进去:“我来晚了。”
傅知焕听到人声,将头微偏了下,目光在贺子芩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然后挪开。
贺子芩觉得心头猛地一坠。
立刻有人笑着来带她入席:“我介绍一下,她叫贺子芩,可是我们行业的翘楚,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有才华的律师了,这么多年来打过的官司不计其数,却只输过两次。”
贺子芩笑了声:“两次也是输,我应该自勉。”
这句话一出口,便有人拊掌夸她谦逊。
无论是否真心诚意,在座的都是各行业内拔尖的人,表面的话都能说得好听。
贺子芩入座时,特地留了个心眼,默不作声的绕了圈,在傅知焕身旁坐下。
周围的人大多都在侃侃而谈,根本没在意她这点小动作。
傅知焕留意到自己身旁坐了个人,只是偏了下目光,很浅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下,然后移开。
他手上把玩着一个小铜杯,似乎是在端详着上面的花纹,似乎对参与别人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但有人和他搭话时,还是会礼貌性地回复两句。
“傅先生对这种器具很感兴趣?”贺子芩忍了半晌,最后还是自己先开了口。
傅知焕看她一眼,反应淡淡的:“嗯。”
贺子芩立刻顺着话茬往下接:“我也喜欢收集些瓷器杯子之类的,如果傅先生喜欢,我们可以分享下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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