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红蓉曾问过王水,褚寻真是怎么回答的?
面上无辜,心里装着小九九瞒她。
硬着头皮说完后,褚寻真便被蒋红蓉给恼极的拎走,褚大将军默默的心疼闺女一会儿,之后便带着褚空泽出来调查此事。
闺女不听话,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
“甭管他们为什么要去实验室里偷东西,现在应该是自作孽不可活。”褚藩良摇摇头道:“不然也不会杀人灭口,放一把大火再离开。”
“就是不知晓,此事牵扯到什么人……”褚空泽道。
线索到这里算是断的干净。
之后九具尸体的死因检测出来了,多数眼睛瞎掉,喉咙肿胀被废,体内肺部等器官衰竭,像是被毒药所致。
检验的仵作道:“以老朽多年的经验来看,此毒绝对厉害非常,估计未进体内,光是皮肤接触或吸入就能够造成此等骇人的效果……”
听着仵作滔滔不绝,褚藩良与褚空泽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镇北将军府遭窃,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暂且不明暗中人的目的为何时,褚藩良将此事压了下去。
三天后,褚空宁顺利迎安和王陆行进京。
褚寻真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妙竹快帮我看看。”
“看什么啊?小姐。”妙竹不解道。
“看看我是不是发霉了。”褚寻真道。
因为王水一事,蒋红蓉大怒,禁止她再进入实验室里,褚寻真哀求无果,掐指一算,觉得她再想要进去……遥遥无期!
妙竹哪里还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当即捂嘴偷笑道:“没有发霉,小姐好着呢。”
“我不好。”褚寻真道:“非常不好。”
妙舟道:“小姐不如去找表小姐啊,或者陆姑娘,又或者……”
对,去找绘思,娘总不会再禁她足了吧。
不让进实验室里,还有棉花机器可以研究,想罢,褚寻真起身去找蒋红蓉。
“你呀,就是闲不住的性子。”
蒋红蓉没好气道,“如今安和王进京,陛下赐下宅邸,绘思怎么可能再住在虞子府上,早就搬出去了,你若是想找她,娘得带着你前去拜会。”
说起陆绘思的身世,她是陆行的嫡幼女,是陆行原配所生,原先的王妃为陆行生下两个女儿后便因病去世,之后侧妃因生下长子被扶正。
侧妃被扶正后,也没有亏待陆绘思与她姐姐,该有的都有,毕竟不过是两个女娃,长大后也难成什么气候。
再者,主要的原因还在安和王陆行的身上。
之前便说他天性风流,妻妾成群,儿女众多,侧妃虽然被扶正,但底下还有侧夫人、妾妃、侍妾等。
原配王妃是个淳厚性子,不兴毒杀庶子庶女之说,反而鼓励多生,善待夫人妾室等,也就导致当时安和王的儿女已经多达五、六个。
“现在的儿女更多,听说安和王在淅河洲颇受百姓们爱戴,尊他为多子多福的王爷。”褚空泽有空,便送蒋红蓉与褚寻真过来,一路上小声说着听来的八卦。
古代百姓们所求,可不就是多子多福,因这个受到尊敬,倒不算多么惊人。
褚空泽将两人送到后,便策马离开,其后安和王府上的下人便将蒋红蓉与褚寻真迎了进去。
褚寻真总算见到安和王长什么模样了,和陆绘思并不太像,微胖的身材,脸上总是笑眯眯的,瞧着和善,年轻时必定也是俊朗男子一名。
至于安和王妃,模样温婉大气,听褚寻真是来见陆绘思的,便让身边婢女领着她去见人。
“褚姑娘,请这边走。”婢女在前面领路。
盛佑帝赐下的宅邸大得很,拐过回廊,才隐约瞧见桂花飘香的小院,亦有尖锐刺耳的女声响起。
“不就是几张纸吗,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墨水放在这里……再说了,我和三姐好心过来看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话音落下时,褚寻真正巧跟着婢女进入小院,院内,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怒视着陆绘思,她旁边另有穿织锦妆花裙的女子小声劝着什么。
褚寻真进来时,粉衣女子犹自不满,瞥见她道:“你又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
婢女恭敬回答:“六小姐,这位是镇北将军的女儿,王妃叫奴婢领褚姑娘来找四小姐的。”
陆绘思冷着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朝褚寻真走过来:“师姐,你怎么来了?”
褚寻真拉住她的手笑道:“还叫师姐,该改称呼了。”
将人领到后,婢女便悄声退下。
粉衣女子在两人说话时亦走了过来,道:“你是栖宁县主?”
她面容娇俏,一派天真模样,上上下下打量着褚寻真,过后撇撇嘴说:“也瞧不出有什么三头六臂的,外面传你是雁溪先生,你真的是?”
“思箐。”穿织锦妆花裙的女子走过来,责备的看了眼陆思箐,随即对褚寻真抱歉的笑了笑:“褚姑娘莫怪,思箐天真浪漫,年纪尚小,说话绝无恶意。”
“没有恶意,说话也要过过脑子,陆思箐,你一无品级,二无官身,谁允许你对栖宁县主这般无礼的?”陆绘思道。
褚寻真没有说话,见陆绘思三言两语的说完后,陆思箐面上气恼,狠狠的瞪了她们几眼便跑掉了,之后女子也告罪一声,追了出去。
陆绘思拉着她进到屋里说:“陆思箐是我六妹妹,也是王妃所生,脾气被惯坏了,你要是迁就着她来,下回她便可以蹬鼻子上脸,不知轻重。”
“至于另外一人,她是我三姐姐,陆念珊,是一位侧夫人所生。”
褚寻真注意到她桌案上的纸张皆被墨水浸透,未被染黑的地方标注着什么,“这是棉花机器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