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池一觉睡到晚上快十一点,迷迷糊糊地醒来,手机搁在旁边,有条未读消息。
她起来坐在床边,嫣红色裙摆晃荡着地板,脚尖露出一抹白,漫不经心地打开了微信。
温树臣发来的,语句很简单:[我在晏城,明天回。]
他也在晏城?
贺青池漆黑的眼眸意外,看了下消息是四十分钟前,也不知他现在有没有休息,回了条消息过去:[你去晏城见我爸吗?]
她回家没听到温树臣登门拜访的风声啊。
难不成是那老头子给瞒下了?
温树臣:[明天拜访你父亲。]
贺青池没有告诉他自己身在何处,一想到明天温树臣见到她可能会惊讶的神色,双唇抿起了一丝笑意,也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有没有准备好功课?我爸爸很反对这门婚事的。]
温树臣很快回了过来,已经有安排:[放心,一切有我。]
贺青池反复地看着两人短短几句话,也不知是没经验,感觉内心许些忐忑紧张。
她还是第一次交男朋友就发展迅速地到结婚的地步,还遭到贺家强烈的反对。虽然风声没有像曲笔芯当年那般闹的人尽皆知,但是她父亲反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坚持。
今天派人去江城接她,估计也是怕她不回来。
所以还专门配了两个保镖。
贺青池放下手机,有点口渴了。
她穿着拖鞋走出房间外,走廊安静无声,壁灯淡淡照亮着四周。
直到左拐要下楼时,一旁书房处传来了谈话声。
在这夜深人静下,就算贺青池不去故意听墙角,也听得很清楚自己的名字。
书房内,贺爸爸取下无框眼镜,放在书桌上,脸色有些绷紧。
姚静端着杯茶上前,不愧是受过专业的培训,轻柔的声音很是动听,字字标准:“您不同意这门亲事,温家也没办法来强行把人掳回去了,别太担心。”
贺爸爸眼神复杂,看了眼她:“我就担心青池本身就愿意嫁,你来我身边也几年了,见过她对哪个男人和颜悦色过?就连我的话,平时都要看她心情好了才听几句。能有本事哄她点头,证明温家那小子是有两下子。”
“嫁给温家不好吗?”
姚静许些的疑惑,问出声道:“温树臣在外界风评向来极佳,无论是权势还是财力,都完全能胜出贺家给大小姐预选的联姻名单。”
在姚静的认知里,女人一生所求不就是要嫁的最好,活的最明艳。
难不成还有比温树臣更完美的男人?
贺爸爸面色严肃地说:“在联姻名单里,我第一个划掉的就是他温树臣。”
姚静捕捉到了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又问:“为何?”
贺爸爸灯下的面容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不过从骨相来看依稀还是有俊朗的影子,他语重心长叹了口气:“我捧在手心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怎么舍得让她卷入温家的恩怨里,那个老宅里出来的人心思都不简单。你以为温树臣为什么没接管家族实权前行踪都在国外?是被他亲生父亲痛下杀手逼去的,是放逐。老爷子在世前也坐视不管,温家内斗了几十年,几代都如此,不像我们贺家重视儿女。”
姚静听了心惊,不过还是没忘记秘书职责宽慰道:“贺家也不是好惹的,有您给大小姐做靠山,想必温家也要顾及一些的。”
贺爸爸眉头紧皱,还是摇头:“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青池手上有温老爷子的一笔股权遗产,温家那些才狼虎豹都盯着呢。”
姚静问:“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