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身体情况太差,削瘦得快不成人形,都能摸索得到骨头。
现在一有好转,就开始继续养回健身的习惯,有她在身边陪着,晚上也能睡得好。
贺青池唇角弯起,心知肚明他健身练腹肌是为了谁,蓦然感到不已:“不用急。”
温树臣早就察觉吻她时,她会习惯去解他的衬衣,伸进去摸索已经不存在的腹肌,一两次都这样,哪敢还不急于一时?
这个习惯是当年养成的……
现如今,还是别改为妥。
接下来几天阴雨绵绵,周末时,下午三点温宅的院子外停驶着不少黑色的豪车,先是有一行人簇拥着中间的老者走进去,门口还有保镖守着。
这些人来了后,都被请到了楼上的偏厅坐。
在温树臣还没来之前,众人低声交谈着他此番的目的,最终以若有若无的叹息结束。
莫约半个小时后,一辆低调豪车缓缓地停驶在宅院外。
副驾驶座上的宋朝先下车,又快速地跑到后座方向打开车门。
雨势刚停,地面上还湿漉漉的一片。
温树臣亲自撑着黑伞,西装笔挺地站在车旁,将修长的手伸到了车内,过了会,贺青池穿着一身黑色刺绣旗袍走下车,她身段被勾勒的过于纤细,沉重的颜色并没有压住她姿色,反而衬得肌肤过于雪白,平添了一种温婉冷静的气质。
她被温树臣护在黑色的伞下,在保镖的簇拥中走进了老宅。
这次气氛异常严肃,旁人皆是安静或是低声细语。
谈事的男人都被请在楼上偏厅,而女人则是留在了客厅喝茶聊天,几个保镖都端茶倒水伺候着。
贺青池没有跟上楼,她在不在场都不重要,不过也没有留在客厅迎合着温氏家族这些长辈。
她在门廊前静看了会雨声,天空又开始飘浮起了细细的雨水,冷嗖嗖的,这个偌大的庭院里,今天虽然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却也不过是烟花一瞬的功夫,很快就会变得冷清,连只猫也没有。
不过尽管如此,温树臣也没有回来居住的意思,或许是这个老宅给他的回忆并不是很美好。
贺青池微微转头,能听得见客厅里坐着几位长辈,似乎在打量她,对她窃窃私语。
有人说她命好,会选丈夫。
如今别说正经的婆婆,连邱锦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婆婆都没有了,在温家也不用去孝敬谁,连对她们这些婶娘都可以态度极淡,碰上了给个晚辈态度而已。
说来说去,也只是暗恼着贺青池不跟她们这些人亲近。
听了十分钟,贺青池在门廊看腻了雨声,转身又上了楼。
整座老宅里没有人会拦她,守在楼梯口的保镖也是如此。
贺青池有意将脚步放轻,并不想打扰到偏厅里的谈话,她百般无聊的从走过长廊,纤弱的身影停在偏厅门口旁的花瓶后,从视线角度可以看清里面坐着三位年迈的老者和两个中年男人。
而温树臣正不紧不慢地,亲手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众位。
他召集了家族里有话语权的长辈,将温越这四年来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都一一摆在了明面上,态度明确,倘若接下来他无论做了何事,并非不顾兄弟情,也无人再有理由出来维护。
身为温氏的掌权人,比起经商的手段,长辈们更注重的是他的品行。
如果对家族的人都能没有缘由的不留情面,也实在让人不放心。
温树臣做任何事都会占一个道理,当年邱锦的所作所为自己付出了生命代价,而温越事先不知,所以这笔账他在长辈面前并没有算到温越头上。
而这四年,温越借着温景椿去世时为他谋划,拉拢了一派人与他内斗,这是兄弟间争夺家业,长辈们也插不了手,却心知肚明温树臣早晚是要清算这笔账。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不好在搬出以前那套袒护谁。
离温树臣最近的一位长辈欲言又止,长叹了口气道:“温越这些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有带头出声的,就会有跟随者:“当年邱锦的死也怪不了谁啊。”
温树臣神色淡定喝茶,似乎不管他的事一般。
但是贺青池看在眼里,邱锦这件事受害最大的就是温树臣了,他很沉得住气,用了四年时间,堂而皇之地在家族长辈面前,清楚的通知且让这些人知道——
即便你们清楚我是为了私人恩怨,也没办法再说出兄弟残杀这些话。
赢家和世人口中的道理,他都要。
贺青池黑色纤细的身影悄悄的离开了花瓶旁边,她转身想下楼,发现后面有人。
几人不见,堂婶憔悴了不少,眼底还有淤青在,可见睡的不安稳。
贺青池以前还觉得这位堂婶面容和善,当看到她一碗药就打掉了斐楹肚子里的孩子后,心知是一位狠角色,态度上维持着不冷不淡,点点头算打招呼了。
堂婶知道她站在偏厅门口听了些事,在擦肩而过时,语气透着股难言的情绪道:“家族对温越是彻底失望了。”
“这都是因果报应罢了。”贺青池红唇吐字的话,异常平静。
要不是邱锦心思歹毒作孽,以温景椿多年来在家族里扶持着温越这个私生子,临死前还给了温树臣一击,温越也不至于不顾家族利益,只想着报复温树臣。
所以她并不同情这个男人,话已尽此,转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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