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巧曼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并且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显示她的□□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撕裂痕迹。
但是那时谣言已经传得满天飞,鲁巧曼也不可能拿检查报告贴在公示栏里,说,我没有被玷污。
“我爸妈报了警,没两天就抓到了包远。他是我们学校一个富二代,平时没什么不敢干的,老师也不能拿他怎么样。那天他本来的目标是另一个女生,结果错把我给抓了过去。”
鲁巧曼哽了一下,嘴角止不住地下垂:“事情是查清楚了,可是我的处境却更加糟糕了。他们都说我是故意的,说是我勾引了包远,说我贪慕包远的钱,所以策划了这一场戏。还有人说包远倒霉,被我这么个丑女给糟蹋了。走在路上,那些人看我的眼光就像看着垃圾一样,充满了嫌弃和鄙夷。”
“前几天,我在学校后面的小河边散心,结果被人一把给推了下去。”鲁巧曼急促地喘息了两声,话筒中的电流声越发刺耳。
宋初换了一边耳朵,继续听着这场闹剧的后续。
“掉下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她们,都是经常围在包远身边献殷勤的女同学。”鲁巧曼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她们对包远百般讨好,就以为旁人也都是和她们一样的心思,却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们那样犯贱。”
宋初揉了揉眉心:“说完了?那你先走吧,我需要想想。”
挂掉电话的前一秒,宋初还听到鲁巧曼喊着一定要帮她报仇,玻璃窗外的影子拼命地扑过来,却始终不得前进一步,她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
雨下得越发大了,宋初打开窗户,有几滴雨点随风刮入屋中,落在宋初裸露的胳膊上,微微凉。
汽车引擎的声音逐渐靠近,宋父宋母终于回家。
宋初拉上窗帘,将厨房炖着的汤端了出来,好让父母一回家就能享用美味的夜宵。
一夜无梦,宋初却睡得不太好,总在半梦半醒之间,有时候还能听到别人的呼吸声,甚至是叹息。
市医院每天都有各种人来来往往,似乎从来没有空闲的时候。
宋初和前台的护士打听了鲁巧曼的病房,一路上目不斜视,直到站在病房前。
进了文物修复处之后,宋初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硬了。
从前她会为了路上某个人被小鬼缠身而叹息,会为游荡阴阳之间的孤魂野鬼而心痛,现在的她,即便看到缺胳膊断腿的孤魂,即便看到鲁巧曼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心里也不会产生一丝波动。
也许,这也是梁京墨所谓的成长。
只是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宋初就离开了医院。
鲁巧曼的遭遇只能算是人祸,并不属于文物修复处的管辖范围,宋初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趟这趟浑水。
她到文物修复处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到了,围在一起吃早餐。
宋初将团子捞进怀里,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所以,这件事我到底要不要管?”
“既然是竹安让她去的,那他肯定有自己的用意。这件事说不定能牵扯出一些其他的事情来,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管上一管。”章邯咬着小笼包回道。
李双贴好眼睫毛,嘟了嘟嘴巴:“嗯,竹安那只老狐狸,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宋初揉着团子的小肉垫,上首梁京墨的位置还是空着。
最近梁京墨天天都会来文物修复处,一时间看不到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此时的梁京墨正和竹安坐在竹林里,石桌上没有茶水,没有糕点,只有两截木梳。
“宋初把事情都告诉我了,那么她口中的老人,想必也还在千慧寺里,不能出来一见吗?”梁京墨的手指轻点桌面,目光却落在竹安的竹屋。
微风拂过,竹叶“飒飒”作响,有几片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下。竹安捻着佛珠,并不直接回答梁京墨的话。
“叶落归根,万物生灵,终将回归本位。贪嗔痴欲,造就人生之苦。京墨,切记莫生妄念,勿入魔道。”
梁京墨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睛微眯,有些不可一世的意味:“万物有灵,灵则生情,苦与不苦,成魔成佛,全在一念之间。师叔精通佛法,满口慈悲,亦可毁人修为,伤人性命,那你是佛还是魔?”
“心有众生,行知悲悯,则为佛;心存私欲,行为放肆,是为魔。贫僧行为众生,有何不妥?”
“师叔,”梁京墨站起身,目光投向竹林之中,“你已入了魔障了。”
竹安抬起手抵在额前,念着佛号。
梁京墨连一句告辞都没有,自行离开。
竹屋之中,潘楚恒手中握着一个玉瓶,面带微笑。
午休时间,宋初回了一趟公寓。
之前梁京墨塞了一件外套让她洗,后来发生诸多事情,竟然到如今都还没有还给他。
刚取了衣服准备出门,宋初的手还没有碰上门把,就发觉出一些不对劲来。□□静了,就像昨晚那样,没有任何生气。
手机铃声果然响起,未知电话在屏幕上不停闪动。
“喂。”
“你今天去看我了。”肯定的语气,并不需要宋初的验证。鲁巧曼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似乎宋初去看她就一定会帮她一样。
宋初没有否认,既然大家都说应该帮她一把,她也没有必要那么坚持,跟鲁巧曼确认了一些信息后才挂掉电话。
属于城市的喧嚣再度回归耳畔,宋初吐出一口气。与世隔绝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打开门,梁京墨就靠在门边,手中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宋初的电话。愣神间,宋初的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看到宋初开门,梁京墨的脸色还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