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再想起昨夜,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急`色不急`色,当时就不该听薛妙的,顾忌什么方时安。
两军交战,最忌优柔寡断,一等再等,只会错过时机。箭在弦上,该发就发,最好万箭齐发!
楚烜越想越咬牙切齿,然而事已至此,他再难熬也不能对薛妙如何,思来想去,只能埋怨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薛妙撇嘴嘟囔道:“您以为我想?”
楚烜喉头一哽,叫她话里的意思惹得更难捱了些,阖眼深呼吸道:“既然不行,你先睡。”
别再撩`拨他了!
他说着转身往外走。
薛妙在身后急急叫住他,“您去做什么?”
自然是去给自己泼盆冷水,叫他那不知随机应变洞察事态的二弟冷静冷静。
楚烜满腹怨气地想,嘴里只道:“沐浴。”
薛妙原想说湢室在那边,他往外走沐哪门子的浴,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噤声。
然而不等楚烜走到门前,她又忍不住出声叫住他,道:“等等!”
目下是多拖片刻都是对楚烜无尽的折磨,他心里一边想着不该喝贺嬷嬷端来的鹿茸汤,一边忍耐着转身看薛妙。
薛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跪坐着与他对视,“您要是实在想……”
她放在身前的手一张一握。
楚烜几乎瞬时看懂了她所示何意,呼吸猛地提了下。
……
到最后还是急`色了一把。
许久之后,薛妙仰躺着,眼睛放空看着头顶的承尘,楚烜起身绞了块湿帕子细细给她擦手,伺候过她,他又心满意足地去湢室把自己身上擦干净,回来抱着人准备睡下。
薛妙手酸腰也酸,举起手让他看自己承受了太多还在微微抽动的指尖,有气无力道:“您到时不会真这么久吧?”
她好累,此事果然非寻常人轻易能做。先前是她想得太过简单,真到了那时候,他酣`畅淋漓了,她怕不是要被耕`坏!
楚烜把人揽进怀里的动作一顿,难言道:“那不是好事?”
薛妙自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地方,打着哈欠道:“太……就异于常人了,也不太好……”
楚烜在她后背上轻拍了下,没好气道:“你要求倒是挺多,睡觉。”
……
宝京城当空一轮金日赫赫炎炎了数日,这一日终于盼来成堆的乌云。
晚间轰鸣几声雷响,紫电当头炸,连番的响动后,大雨顷刻而至。
这雨来得势大又急,天地顿时笼罩在成片雨幕中。
薛妙原在院里纳凉,听到雷响,赶忙叫人将一应物什抬到廊下。幸而反应及时,否则这会儿就败在雨里了。
“这雨一下,连日来的暑意也能消散几分。”贺嬷嬷端了碗阿胶红枣糖水给薛妙,叫她补补流失的气血,又叮嘱道,“王妃今夜可不能贪凉不盖了,下雨的天儿夜里怎么说也有几分寒气,可要把小腹盖好,否则到了冬日可有难捱的时候。”
薛妙喝着糖水,连连点头答应。
难得清清爽爽地睡了个舒坦觉,第二日薛妙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方一睡醒就听拂冬在耳边叽叽喳喳道:“今日一早暴雨过后有猎户上山打猎,在城外翠屏山上发现一具尸体!那猎户说,是具女尸,吓人的是都死了还面目鲜活有如生时!”
念儿在一旁笑拂冬大惊小怪,“若是刚下葬的尸首,没来得及遭虫蚁啃噬,入殓时再用心些,可不就面目鲜活?”
拂冬说不过她,不服气道:“是与不是,等京兆府的人查明了尸首的身份,自然就知道了!”
京兆府的人确实很快查到那女尸的身份。
竟是两个月前暴病而亡的永嘉伯府世子夫人方月明!
方月明死时不过二十出头,因死于奇症又没能为永嘉伯府诞下子嗣,不能入永嘉伯府的祠堂,竟连个正经墓碑都没有,随便寻了个地方草草下葬。
更叫人唏嘘的是,便是草草下葬,那永嘉伯府的人也没给她好好寻个避水遮阳的好去处,随意在山坡上挖了个浅坑把人埋了就算了事。
许是刚入夏时连番的雨将坟冲了些,再遇上昨夜一场暴雨,坟头彻底被冲,尸首便随雨水滑下了山坡。
然而这却不是此事的怪异之处。
方月明三月底病逝至今已有两月,纵是时日尚短不足以使尸首腐化,埋下地下两月也该叫虫蚁啃噬得差不多,断不能如如今这般完好无损,更不会半分不见尸首的青白骇人之色,反而肌肤红润更胜生时。
作者有话要说:
带着楚烜和妙妙祝大家圣诞快乐=v=
虽然来晚了一天~hhh
第078章 终成所愿
方月明尸身死而不腐的异象很快传开, 不过一日,已演化出许多说法。
有人说这世子夫人乃是含冤而亡,怨气不散所以尸身不腐怕是要化作精魅来寻仇, 又有人说她前世乃是十二花仙之一,如今回归仙位, 不慎遗留下了这具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