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的卷子难度适中,复赛的卷子难度暴增,都已经出到极致了,那么这次决赛,他们还打算怎么办?
他们已经没有难度可以更超了。
夏云纵观了一下卷子,本以为的这张卷子也会难度很大,却发现这张卷子的难度,竟然比复赛还稍微浅一点?
她不禁莞尔一笑,这主办方老师们的思路,还真的是一天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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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场隔壁的教务室里,几个评委老师正在讨论。
主席对其他几个老师说道:“这张卷子是我和罗教授一起出的,难度方面我们并没有去追求很难,所以应该大部分参考生会做得比较舒服。”
主席用手揉着太阳穴,实在是无奈至极,毕竟打算好好捧夏云,那也就没必要去追求难度了。
如果实在太难,把别的学生都难到及格线以下,那也太难看了。
所以这次的难度就按照正常来,夏云能够做到什么程度都不重要了。
“看看夏云,这次能做成什么样吧,等着吧。”
在考场外面,在大厦的一条长长走廊里,许多家长拥挤在那儿。
顾晓玲也和其他家长一样,心怀焦急地等着,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夏云如果真的拿了冠军,她又能怎么样。
她也许可以向很多人证明,自己的女儿是很优秀的,她也可以放心女儿好好读书了,起码不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但是,这会让夏则凌多关注一下自己的女儿吗?
夏云如此优秀,那就更需要夏则凌的提携了,不是吗?
一旦女儿优秀了,顾晓玲又开始焦虑夏云能不能得到最有利的提携,毕竟这个时代,有关系有人脉的孩子,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
此时,她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
不远处,夏则凌正在和教育大厦里的政府官员谈话,政府希望夏则凌可以和本市的一些高中建立一些关联,有助于培养学生对于科学的热情。
夏则凌对于这样的事并没什么兴趣,但是这是政府的想法,他只能顺从。
事情谈完了,他就准备离开了。
他穿着白衬衫加黑色西装裤,修身的衬衫勾勒出衣下那紧绷而起伏的胸肌,头两颗没有系上的扣子露出禁欲的锁骨。
这个男人看起来对任何事都不会感兴趣。
直到他看到了眼前坐在长廊凳上的顾晓玲,他的眉头才微微蹙了起来。
顾晓玲在看到夏则凌之后,第一反应是惊愕,甚至不由得人都抖了一下,而后,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勇气,起身朝着夏则凌走去了。
“夏则凌,”顾晓玲对夏则凌的称呼并没有任何亲昵感,“夏云她奥数初赛和复赛都拿了满分和第一,大家都说决赛她也势必会是第一名。”
她的话,让夏则凌的步伐驻足了下来,但是夏则凌仅仅是维持着原本目视前方的状态,一个余光都没有给顾晓玲。
但是,很明显,他在等顾晓玲把话说完。
顾晓玲看到他停了步伐,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希望,她接着说道:“夏云现在的成绩也非常好,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还得到了很多外校名师的赞扬,未来我想她一定是可以考上大学的。”
顾晓玲一边说,一边盯着夏则凌看他的反应。
夏则凌就那么自然而然却又笔笔直地站立着,仿佛是在倾听风声,又仿佛是在倾听鸟鸣,却唯独不像是在听顾晓玲说话。
顾晓玲似乎知道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却只管自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听说有些大学的好专业,是需要有人推荐的,也需要一些关系和人脉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夏云去联系联系?”
此话说完,她陈恳地看着夏则凌,希望夏则凌能够给她一些回应,即使只是一丁半点,那也是她的希望。
周围一瞬间陷入寂静,连风卷树叶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唯独,没有夏则凌的任何声音。
顾晓玲在他的身侧用一双饱含情绪的目光望着他,却始终没有得到夏则凌的一丝目光。
夏则凌听完顾晓玲所有的话,蹙起的眉头慢慢平整下去,但是那眼神里的眸光却仿佛比午夜的大海还要暗沉和无光。
他毫无开口的欲望,且面无表情地重新抬起步伐,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继续朝前走去了。
只留给了顾晓玲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顾晓玲待在原地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那眼神里的希望慢慢变成了一种痴痴的绝望。
如今距离开考已经过去15分钟了。
在考场隔壁的评委老师们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或者说是,在焦急地等待着夏云的表现。
毕竟,如果一个学生,初赛、复赛、决赛全部是以满分通过的话,那真的是奥数竞赛有史以来最大的奇迹了。
这样的人才,已经完全可以上升到国家层面了。
李老师有些坐不住了,“我去看看夏云的答题情况。”
然后他就被主席给拦下来了,“急什么急啊,给夏云考了两次了你还不了解她的情况吗?她哪次不是就算提前做完也要等到快结束的时候才交卷的,她根本不会提前交卷的。”
李老师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这一次卷子决赛卷子比复赛还稍微简单一点……她应该会做得比复赛更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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