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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我不成亲了,你也要好好的。”

秦深拂去长宁眼睫上的泪珠,隐约察觉到了几分长宁今日情绪失控的缘由,他轻轻地拍打着长宁,放轻了声音安抚她道,“好,我会好好的,长宁不必忧心我,睡吧,等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都会好吗?”眼泪被擦去了,长宁就又犯起了迷糊,她含糊地问。

“会的。”秦深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哄她,“睡吧,不必再想这些了。”

得到了承诺,长宁顷刻间就睡去了。秦深把被子给她盖好,坐着床边看她,不知不觉就看了许久。

长宁从小小的一团长到这么大,本质上却还是个天真的稚子。别人给她什么,她都视若珍宝地放在心上,一点点善意,一点点温柔,就能让她放下所有的心防,全心全意地交付信任。

对秦深是,对秦潇是,对齐岸是,对她的兄嫂家人更是如此。

可是,成年人的生活里,怎么可能付出一份就能得到一份,更何况先是君臣后是兄妹的天家呢。

秦深就着长宁喝过的酒葫芦喝了一口烈酒,在胸膛里横冲直撞的热辣酒气简直要烧红了他的眼。

再好的烈酒也是酒,它可以柔可以软,可是喝酒都能感到甜的人,心里该有多苦啊。

秦深扬起脖颈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仿佛长宁柔软手指的触感还留在上面,他苦笑了一下,生平第一次感谢多年军旅训练出的自制力,不然……

“唔,秦深……”长宁睡梦中犹是不安,她含糊咕哝道,“你别走。”

秦深一口一口地饮着酒,半壶清冽的烈酒被他如饮水般地喝完了,秦深愈发感到口舌干燥,他抓起桌子上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突然,他侧耳倾听片刻,转身看着门口。

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小院门口。

来的人是谁不做他想,秦深却恍若未闻,他折返回去替长宁盖好被子,翻出几个安神的香包挂在床头,站在床边撩着帘子看了她许久。

长宁睡着的时候也很乖,因为染了酒意两颊绯红,垂眸闭眼,唇红齿白,眉目清浅,像一株倚着夏日凉风,在水面静静安眠的含苞荷花。

静极,也美极。

秦深手指隔空点在她唇上,又一路跳跃,沿着她的唇峰,划过鼻尖,顺着秀气的鼻梁蜿蜒向上,点在了她的眉心。

这里曾经被他放了一朵雪白的梨花,这里应该有一朵雪白的梨花,由他亲手摘下,再亲手染在长宁额间,花日日常开,人也日日常见。

他这样想着,看到长宁眉间空空便心烦气躁,只想拿些东西填补上,于是他再按耐不住,在长宁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

一个吻。

一触即分,像轻风亲吻水面,像阳光亲吻云层,像二十四桥的月光撒在桥边年年生的红豆。

是珍惜,也是亲近。

所以不该被人打扰。

“秦将军,这般趁人之危之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秦深身后,负手而立的小太子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这一切,也轻轻巧巧地把一切都摊开来说,“你对长宁长公主,是否早就心怀不轨。”

作者有话说:小太子瞎说什么大实话_(:3」∠)

第34章

“秦将军, 这般趁人之危之事, 实在不是君子所为。”秦深身后, 负手而立的小太子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这一切, 也轻轻巧巧地把一切都摊开来说,“你对长宁长公主,是否早就心怀不轨。”

秦深身影几不可查地一僵,他直起身,头也不回地漠然道,“堂堂的太子殿下,何时也有这种背后窥人的喜好了?”

小太子毫不客气地嘲道, “堂堂的秦府小将军,何时竟连背后有人都察觉不出了?”

秦深转身,既不行礼也不问安,居高临下打量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擅闯了领地的幼虎。小太子身量较之尚小,十二岁,算起来还是个幼童,却毫不示弱地冷眼看回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府, 难道还来不得吗?”

“小小的将军府自然是拦不住太子的,只是也希望太子知晓, 不请自来的客人,最好还是能谨守非礼勿视的规矩,免得惊扰了旁人。”

“惊扰?哼, ”小太子负手而立,眼神落在他身后,凉凉道,“叩门问安,不多踏入一步的是我,登堂入室,躺在床上的是我姑姑,同样是客,小将军未免也太过厚此薄彼了些。”

“长宁到了将军府合该是宾至如归,至于太子,”秦深也凉凉地看他一眼,“还是客随主便吧。”

“小将军好出彩的口舌,只是不知为何独在姑姑面前拙了言,怯了意,怂了胆,竟要借着一壶好酒才敢在无人处稍稍泄了心意?”小太子缓慢行至床前,撩起帘子看了长宁一眼,才捂着口鼻退后一步道,“好大的酒气。”

秦深沉默不语。

小太子此行本就不是来追究秦深的,与他针锋相对也只不过是看不惯秦深趁着长宁酒醉轻薄,此时见他沉默,便不欲再争辩,他看了熟睡的长宁一眼,对秦深说,“随我出来,我有话同你讲。”

秦深回头看长宁一眼,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小太子出了卧房经过侧厅,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收回已经跨过门槛的脚,回头对他说,“就在侧厅说吧。”

秦深侧头看了一眼小院门口,什么都没说,让小太子在主位坐下,自己随意挑选了个离他稍远的位置坐下。

小太子也不多费口舌,开门见山地说,“姑姑今日去见了父皇,你可能猜到他们说了什么?”

秦深想想琼林宴上皇上的态度,还有父亲家书中提及的话,感觉此事并不难猜,他说,“略知一二,皇上该是焦心长宁的婚事了。”

小太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是也不是。”

“要是父皇忧心姑姑的婚事催促她,应当是父皇召姑姑进宫商议,而不会是姑姑主动进宫求见。”

“不管是因何而起,总归长宁并未达成所愿,甚至因为他的一番话伤心至此,”秦深大概是真的醉了,甚至连个敬称都没有,只沉声道,“有他这样当哥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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