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趁难得的假期在难得的晴天到处走走。
晃悠了一下午,晚上我去了常点外卖的一家饭店吃饭。
吃了一口我就觉得恶心,再也吃不下去。
身体的状态明显不对劲:走路都是晕乎乎,额头的温度也烫得吓人。
正想打车回宿舍,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咦?泉君?
伊藤先生坐在店里,当时正看着我:你也来吃饭啊。
我点点头,边叫了一声伊藤先生,边站起来,刹那间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控制不住倒在地板上。
是伊藤先生把我扶了起来,他似乎看出我状态不对,伸手贴住我的额头:好烫!
你发烧了,泉君。
嗯嗯应该是。
你要去医疗部打针才行。
不去不想去医疗部。
那我送你回家吧,你家里有退烧药吗?
没有港黑分配给底层人员的宿舍狭小又逼仄,健康时我很喜欢那里,因为不用付租金。
可我生病了,脑子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往昔、被关在同样逼仄狭窄的地方的回忆。
糟糕的回忆。
于是我告诉伊藤先生:我不想回宿舍
诶?伊藤先生应该也觉得很难办,不去医疗部,也不想回宿舍?那你想去哪儿呀?
我也没想到,生病的我会变得如此矫情
我厚着脸皮看着他。
伊藤先生渐渐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想去我家吗?
我:可以吗?
我承认:当时我抱有私心伊藤先生住的地方,太宰先生一定也在那里。
我知道他们住在一起。
我真的好想看一眼太宰先生,在当时。
伊藤先生把我扶上车,他和我担心的貌似不是同一件事:泉君,我家只有一张床
不是在犹豫要不要拒绝我?而是在担心没有地方让我睡吗?
以及,伊藤先生和太宰先生,果然是那种关系啊
没关系我呢喃着,在高兴、感动、酸涩的情绪之间,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车子停了下来。伊藤先生试图把我抱起来,但他好像失败了,接着打了个电话给什么人。
那人从楼上下来,一看到我就惊呼:瞳!你出门一趟,还捡了条狗回来?
你瞎吗?这分明是个人好吧?是救过你的救命恩人!
哦。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他生病了。
随后是一阵模模糊糊的激烈争吵,原谅我混沌的大脑实在听不清。最后应该是伊藤先生胜利了,因为我再醒来时,已经从车的后排座椅转移到了沙发上,身上还盖了一条柔软的被子。
太宰先生正蹲在我面前,手里握着一条冰毛巾。
我万万想到:清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太宰先生!
冲击力太大,我激动得差点又晕过去。
太宰先生在这时开口道:真是小瞧你了。
他的声音和眼神一样冰冷,在他的眼神下,纵然盖着被子,也使我如同坠入冰窖
这就是你接近瞳的目的?
太宰先生取出手.枪,将冰冷的枪管抵住我发烫的额头,冰与火之间,我不禁浑身颤栗。
没有下一次。太宰先生这样说着,用枪管轻点我的额头。我知道:他在警告我。
太宰先生收起枪,将冰毛巾扔到了我的脸上。仿佛算计好了时间,伊藤先生刚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粥。
太宰先生亲切地为我掖了掖被角,末了还对我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就好像刚才用枪管抵住我额头的是另一个人。
我家里是有退烧药啦,不过吃药前最好还是先喝点东西,不能空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