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生气？
陶莹坐从床边拿起一杯水，递给了叶零：“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担心你了，哪里还有力气来生气？”
叶零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之后，从陶莹的手里接过了那杯水，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都喝光。”看到他似乎有想要放下杯子的意图，陶莹连忙吩咐道，“刚刚医生说，你要多喝水。”
叶零似是疑惑地愣了一愣，不过，他还是听话地重新把杯子放到了嘴边，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陶莹就趁着他喝水的时候，把她刚刚和陆佳宜商量的那些事情给说了一遍。
事情交代完的时候，叶零手里的杯子也基本见底了。
陆佳宜在这个时候走到了陶莹的身后，她直接就问：“关于你和豪宏升之间，是不是还有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叶零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下意识地看了陶莹一眼。
那眼神放佛在问：你没有跟小陆总说吗？
陶莹连忙解释：“这是你的私事，在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之前，我是不会和别人透露半分的。”
叶零静静地听完这个解释之后，忽然冲着陶莹笑了笑：“以后凡是关于我的事情，你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允许。”
陶莹：“……啊？”
叶零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床边的柜子上之后，又对着陶莹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那句话：“以后有关我的任何事情，你想说就可以说，不需要经过我的允许。”
陶莹：“……噢。”
她其实还想再问一句：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
可她的这句话还没有问出口，叶零就已经开始向陆佳宜解释起了自己的身世。
……
陆佳宜目瞪口呆地听完了整个故事之后，又花了大概三分钟消化了一下。
然后，她总结性的问了叶零一个问题。
她问：“你这次之所以这么针对豪宏升，就是因为——你觉得豪宏升就是当年伤害你亲生父母的那个人？”
叶零默了默之后，答道：“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还是有的。”
陆佳宜看了看叶零，又看了看陶莹，然后问道：“那你们觉得，郝淮的手里会有关键性证据吗？”
叶零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确定，但郝淮肯定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陶莹却比叶零要乐观一些，她分析道：“按照我对郝淮的了解，我觉得他的手里或许会有重要的证据。只要佳宜你这里继续给他施压，让他感到绝望，或许我们能有意外之喜。”
陆佳宜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吩咐律师，先不要把我们掌握的证据交出去。”
她一边这么说这，就一边拿出了手机想要往外走。
陶莹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陆佳宜。
“你就在这里打电话吧。”她说，“省的一会还要再复述律师的话。”
陆佳宜：“……”
难道陶莹看不出来，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先回避一下？
陶莹冲着陆佳宜眨了眨眼睛：“既然叶零已经没有大碍了，那就先回去了。”
陆佳宜很是惊讶：“……你这就要走了？”
她的言下之问是：你不需要单独和叶零说点什么了？
陶莹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里毕竟是叶零的住所，我留在这里……总归是不大方便的。”
陆佳宜想了想，然后就点了点头：“那我送送你？”
陶莹笑了笑：“好。”
跟叶零打过招呼之后，陆佳宜就把全副武装的陶莹送出了别墅。
然后，她就立刻回到了叶零的房间。
一关上房间门，陆佳宜脸上的笑意就完全退了下来。
之前陶莹在这里，她有好多事情不方便说。
现在陶莹已经离开了，那她可以开始好好地兴师问罪了。
陆佳宜板着一张脸，对着还浑身乏力的叶零质问道：“你给陶莹发那样的信息，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零：“……”
对于陆佳宜的这个问题，他毫不意外。
并且他的沉默也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是他暂时不想回答。
陆佳宜看着叶零那副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样子，以为他是在思考对策。
于是她冷冷一笑，直接就揭穿道：“你给陶莹发的那条消息是‘定时消息’，所以你发消息给她肯定不是真的为了向她求救，而是为了看看她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吧？”
叶零抬了抬头，看了陆佳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