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磨磨咬牙,正打算再卖卖惨——
“等等!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唯一一个真·医者父母心的柳云舒喊了起来:“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这孩子才多大,都伤成这样了,万一路上再遇到什么人怎么办?他还能活着回去吗?”他震惊地看着这两人,就好像第一次认识一样。
纪冷和夏一依在心中异口同声地说:他肯定能。
所以说资讯不同步,就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毕竟他们没有办法直接在这里告诉柳云舒,说这小子就是魔教的人,才不是什么苦命小白菜,命硬的很。
小棠的眼泪非常有技巧地在大眼睛里面转啊转啊转,就是不掉下来,看着要多惨有多惨。
柳云舒非常难得地连纪冷都不怕了,怒道:“就让他跟着我们不行吗?!”
纪冷、夏一依:“……”
行,行吧。
既然柳云舒都开口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就只能答应下来。
而且纪冷很清楚,就算现在赶他走了,他过一会儿一定会用别的跟夸张的花招再次跟上来。
就这样,三人小队变成了四人小队,继续朝着皇宫进发。
其实,真伤假伤,谁是真的病的要死,谁是无病呻吟,夏一依一眼都看得出来。
像小棠这样的,叫的越惨就越代表屁事没有。
真的惨到连叫都叫不出来的,她上一世倒是遇到过一个。
那是她见过伤得最重的病人,容貌和声音全毁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几乎找不到原来的形状。
当时她刚刚被夏梦莹陷害被逐出师门,在外游荡,就靠着上山采点草药赚钱。
就在一个山坡底下救了这个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明明自己都要穷得去要饭了,住在一个时常漏雨的破庙里面,还救了这么一个命悬一线的家伙。
可能是希望自己在同样的情况,也希望会有一个这样的傻子来拉自己一把?
一个月后,那个人才能稍稍坐起来,原本废掉的喉咙也终于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夏一依给他喂药,随口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人的身份,就是觉得一直用“喂”来称呼一个人不是很礼貌。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整个头都包在一层一层的绷带里面,而显得格外头大的人,不明白哪里来的自信心,忽然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我的身份,只会害了你。若有一天,我有机会拿回我的一切,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嗓音沙哑而古怪,陪着认真的态度,听着有些可笑。
夏一依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你这人好奇怪,我知道你的身份有什么用,不说名字就不说吧,我以后就叫你大头算了。再者说,你要给人画这种大饼,不是应该说‘以后给你好多好多金子’这样吗?”
“大头”笑了笑:“说的也是。那我就许诺你良田千亩、十里红妆。”
夏一依把勺子戳进他的嘴巴:“看,这就是没读书的下场。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