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走到血池边将袋子放下,把里面的腐尸倒进血池里,血池咕嘟咕嘟冒着泡将腐尸吞下。
画面晃了晃逐渐拉远,幕布上出现了血池的全貌,只见血池有足球场差不多大,周围围着不少人都是往里扔腐尸的。
简洛书看到忍不住问道:“这也没看到太岁啊?”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又来了几个人,和木然的扔腐尸的那群人比,他们看起来更鲜活一些,穿着打扮也都很整齐,就像是监工一样盯着那群衣着褴褛的人干活。
忽然一个穿着黑色条纹长袍的男人做了一个手势,片刻后一群鬼魂出现在画面里。黑袍男人吩咐了一句,就见其中一部分鬼魂飘到了血池上方,用魂体组成了个阵法。
强大的阴气灌入血池,血池里的红色血水忽然快速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越转越快,渐渐地血水从中间往两边聚集,中间的血水越来越少了,血池中央一个洁白色的物体逐渐显露身形。
张奇林看的津津有味的,正在他琢磨这是什么玩意的时候,就听见简洛书说:“这就是那太岁吧?”
刚刚还觉得自己经过千锤百炼遇到什么事都能淡定自若的张奇林瞬间淡定不下去了:“什么玩意???”
秦思源赞同地点了点头:“你看它右边上方的缺口还很鲜嫩,应该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块太岁肉。”
张奇林:“!!!”
嘴上帖子醒神符提醒着他,刚才若不是简洛书扔这想符纸来,只怕那一大块太岁肉都进他嘴里了。但是……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刚把一片太岁肉剁碎了拌再肉馅里做成肉丸子,一个没剩全让他吃了。
恶心的感觉在胸口翻滚,张奇林实在忍受不住了,撕下嘴上的符纸,飞一样的速度冲到包间的洗手间扑通一声跪下抱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
腐烂的臭味充斥了整个卫生间,张奇林闻到这个味更受不了了,恨不得连肠子一起吐出来。
简洛书捏着鼻子看着秦思源:“幸好你设结界的时候没把洗手间拦在外面,要不然他就得吐房间里了。”
话刚说完,就听见洗手间里传出来张奇林虚弱的声音:“不能……吐……房间里……,装修……很贵……”
简洛书:“…………”
秦思源见简洛书捏着鼻子皱眉头的样子,手一挥一条铁链子飞出去了。铁链子灵巧的将洗手间的门把手缠住,轻轻一一拽就将门关上了。
简洛书见状掏出符笔凌空画了个风符,符笔在符字中间一点,符笔穿过门板钻进了洗手间里。
好歹是张大爷的孙子,看在张大爷手艺的份上,怎么也不能让他孙子自己把自己熏死啊,还是帮他散散味吧。
简洛书画完符把符笔收了起来,一抬头看到秦思源深色凝重的盯着幕布。她顺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秦思源皱着眉头说道:“我刚才在那群鬼里,看到有个身影特别像师父。”
“怎么可能?”简洛书笑了一下,刚要调侃师父一句,就在一群鬼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简洛书:“我靠,还真是师父!”
师姐弟两个想看的更清楚些,不约而同的往前走了几步。可惜这个时候幕布抢的画面开始时断时续不是特别清晰了,符纸上的太岁肉粉末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没法再支撑画面的播放。
秦思源快步走到陈潘面前,伸手将他拎了起来:“你身上还有没有太岁肉了?”
“没有了,就刚才那一块!”陈潘欲哭无泪:“太岁肉非常珍贵,我浪费那么大块,回去肯定要被打死的。”
秦思源指了指还悬浮在空中的符纸:“这养太岁的血池在什么地方?”
陈潘拼命的摇头:“我真不知道,总也是刚刚才知道太岁肉是长在那样的地方,要是知道的话,我当初肯定也不敢吃啊。”
简洛书立马追问道:“那这太岁肉是谁给你的?你什么时候吃的?你身后的那个大佬都交代了你什么?”
陈潘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能说,大佬很厉害,我说了会没命的。”
秦思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手一挥,地板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扇黑色的大门。秦思源将门打开,幽冥之气扑面而来,黑门里面传出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声。
秦思源扫了陈潘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要是不说连死这步都省了,我直接送你去地府。你知道这门里连着哪里吗?”
陈潘惊恐地摇了摇头,秦思源缓缓地说道:“这门里就是地府的重刑司,里面关着的都是比你带的这四个厉鬼还要凶残百倍的鬼,在这里用刑是常态。你想想对厉鬼用的刑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扛住?”
陈潘吓的都快尿了,紧张之余他居然想起刚才张奇林说的杀人犯法那句话,顺嘴就说道:“你不能滥用私刑,这是犯法的。”
“在阳间犯法,但到阴间就不犯法了,重刑司刚好我说的算。况且……”秦思源脸上笑容更深了:“你好意思提犯法这件事?拿迷人心魄的太岁肉给普通人吃,你以为你不犯法?”
陈潘无话可说,秦思源拍了拍手,两个鬼差从黑洞洞的地方走了出来,站在黑色的大门内停住了,朝秦思源拱了拱手:“大人!”
秦思源神色淡淡的吩咐道:“在重刑司里给我准备个小房间,我要关个活人。”
两个鬼差立马看了陈潘一眼,朝秦思源行了个礼:“是,大人!”
陈潘绝望了,哐当一声跪了下来:“我说还不行嘛!”
第92章 (捉虫)
“很好!”秦思源伸手拖过来两张椅子,一张给简洛书,另一张则自己坐下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潘,嘴角露出一丝残酷地笑容:“你最好一五一十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否则地府的小黑屋等着你,我有的是方法拷问你。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陈潘:“…………”
嘤嘤嘤嘤,这个年轻人怎么看着比他还像坏人呢!
那扇黑洞洞的门虽然关上了,但是依然给了陈潘很大的精神压力,他瘫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其实我知道的真不多!我奶奶以前是神婆,我小时候和她一起在农村长大,耳濡目染会了点东西。夏天的时候我失业了,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在路边摆摊算卦,有遇到倒霉事的帮着破解一下。虽然也不是很会,但是我小时候没少听我奶奶说,反正蒙蒙老头老太太中年妇女啥的还是没啥问题。”
陈潘顿了顿抬头看了秦思源和简洛书一眼,见他们没有要打人的意思微微地松了口气:“摆了一个多月摊,之前有个来我这算卦老太太说我算的灵验,她家老头这两天中邪了,让我帮着去看看。”
陈潘讪笑了下:“其实一般老年人我都这么忽悠他们,毕竟算卦几十块钱的事,还是破解灾难赚的多。我想着这人能有啥灾啊,估计就是平时摔着或者被车碰到了,然后往我说的话上靠,觉得是遭灾了,到那随便做通法事怎么也能赚个几百上千的。结果我一去那老太太家里就觉得不对,那老头就和发癔症了似的,两只眼睛黑洞洞的看不出一丝光来,嘴里念念叨叨的说要吃肉。”
陈潘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心里十分复杂,要知道遇到今天这两个狠人,当初他说什么也不能贪那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