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是盛西和一个女人。”
“……出……出轨?”
“不是,只是一张抓拍,两人在酒吧,坐在同一桌,盛西看着别处,女人看着他,把一只手搭在他身上。”
秦松沉吟两秒:“那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会不会是祝盛西的爱慕者特意给你看的,想让你们分手?”
顾瑶似笑非笑说:“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够处心积虑的,不仅知道我的上课时间,连我上课的学校电脑都能黑进去,还特意选在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让我一个人独自欣赏。这个爱慕者是高科技人才啊。”
一阵沉默,秦松说:“所以你怀疑和‘江城基因’有关?”
顾瑶:“我是有这个直觉,但问题也出在这里,如果说无关,时机未免抓的太巧合,所有安排都严丝合缝,如果说有关,那理由又有点牵强,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就算我因为一张照片和盛西闹掰了,这对‘江城基因’的事件又有什么影响,我很少过问盛西工作的事,我知道的还不如那些媒体记者多,从我这里下手没意义啊。”
顾瑶直接把重点放在台面上。
她想,这件事她自己是想不通,或许秦松可以帮忙,这也是她身边唯一可以相信并且有能力帮她分析的朋友了,若是换做她爸妈,那只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自然,她也不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去问祝盛西,还是在这个关口。
秦松那边安静了片刻,再开口时有些支吾:“或许,哦,我是说或许啊……就是假设……”
顾瑶:“你想到什么就说,不用措辞。”
秦松叹了口气:“或许,你的确是知道‘江城基因’里的什么事,又或者是躲在暗处的那个人认为你知道呢?当然,这一年来你是和‘江城基因’没什么接触,可是一年前呢?”
“一年前的事我很多都不记得了,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啊,可外人未必知道啊,就算外人知道,也未必相信啊。”
“好,就当我的确知道一些事好了,那么他用一张照片刺激我又能从我嘴里得到什么?”
秦松随口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连你的手机也一起黑了,他以为你会给祝盛西打电话大吵一架,顺便吐出来点不为人知的猛料?”
说完这话,秦松自己都愣了。
“我去,不会吧……”
另一边,徐烁和小川也在下午抵达了江城。
临近傍晚,两人参观完新租赁的办公室,走了一圈,尚算满意,家具和文具都齐全,环境明亮通风,绿色植物也多。
小川叼着棒棒糖,也没多废话,往沙发上盘腿一坐,就拿出笔记本开始工作。
徐烁径自穿过走廊,走到最里面的办公室,推开门,只扫了两眼四周的摆设,便直接来到和办公室相连的小门前。
门里是一件密闭的休息室,没有窗户,门板也几乎不留缝,如果不开灯,屋里就会漆黑一片,非常适合休息。
徐烁打了个哈欠,连衣服都没换,灯也没开,长腿一迈跨上床,直接趴进被褥。
外面风急雨促,交通瘫痪,城市淹水。
十年前,徐烁回到江城的那天也是同样的鬼天气,只不过当时的江城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科技和医疗都已经步入智能化,现在江城的人已经不再用买车来衡量身份,而是房子和医疗那些。
睡梦中,缓慢响起了哀乐。
庄严肃穆的灵堂上,摆放着一张中年男人的黑白照片,男人穿着警察制服,微微笑着,脸上纹路很深,每一条都像是多年破案经验累积下来的功勋章。
徐海震躺在棺材里,闭上眼的他看上去比平日慈祥很多,他的四周有警队的其他同事,正在向他行礼。
徐烁走得很慢很慢,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棺材,木着脸,看着徐海震的面容一点一点的浮现在眼前。
徐烁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和周围肃穆且哀戚的氛围格格不入,有人在哭,有人在劝,有人在唉声叹气,但只有徐烁,他就直挺挺的站在棺材前,盯着徐海震。
音乐声越来越大。
忽然“咣当”一声,门开了,一阵小风灌了进来。
深陷在床褥里的徐烁一下子惊醒,翻身瞪着立在门口的小川。
“哥,上套了……”
休息室里一片漆黑,小川身后的办公室却是灯火通明,他背着光,将徐烁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小川:“呃,你怎么……又做噩梦……了?”
徐烁的脸色很阴沉,也很吓人,他的鬓角和额头都有些湿漉,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瞪人的样子简直像是阴间回来的使者。
“……”
两人大眼瞪小眼几秒,徐烁闭了闭眼,吸了口气,开口时声音沙哑至极:“你他妈的再这么吓我,我就剁了你的鸟!”
小川下意识的捂住裤|裆,尴尬的“嘿嘿”两声。
徐烁已经走下床,一边胡撸着头发一边往外走,同时问:“顾瑶上套了?”
小川立刻巴巴跟上:“是啊,那张照片都把她吓傻了!刚才还跟秦松通了电话……”
徐烁和小川一起来到外间,坐在沙发上。
小川口沫横飞的夸了自己一番,又将刚才通过车内的监听器录到的声音放给徐烁看。
徐烁听了,沉默半晌。
片刻后,徐烁问:“明天那个投资人协会的颁奖典礼,顾承文会不会去?”
小川:“去,今天傍晚他的秘书才跟他确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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