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早晨睡不踏实,起得也早,走进饭厅里坐下用早饭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条新闻。
就见电视上一个角落贴着现场打了马赛克的照片,马赛克糊了近五分之四的画面,看起来惨不忍睹。
“还不如不糊,现在反而给人遐想得更可怕的画面。”江一鸣嗤了一声,慢吞吞地吹凉了粥,往嘴里送了一口。
“今天凌晨那么晚回来,和柯家有关系?”江浔川问。
江一鸣顿了顿,扫了眼江浔川,“啧”了声,“大哥真敏锐。”
“你怎么和柯家认识的?”江浔川皱起眉头,柯家的风气,在圈里大家都有所耳闻,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交易勾当,谁都知道,也就只有柯家家主柯廷荣,最是可笑,反而被蒙在鼓里。
不过要江浔川来评判,他觉得柯廷荣不见得一无所知,装傻还是真傻都未可知。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家弟弟会搅进柯家的浑水里,明明他们江家钟家与柯家压根毫无往来,钟晟应该也清楚柯家内里的勾当,怎么会让鸣鸣掺和进去的?
“鲍启文看中了柯家百年老字号的代言,我也就顺便认识了一下柯廷荣。”江一鸣解释道,面对家里人的询问,江小少爷格外有耐心。
江浔川稍稍皱了皱眉,看来有必要和鲍启文说一说了。
有些事情,只有身在圈里才知道,鲍启文未必明白其中的关系和猫腻,就像他们,也做不到像鲍启文那样,能把娱乐圈京圈什么圈的一些大导大制片的关系分得清清楚楚一样。
“柯家……”江浔川欲言又止,有些担心地看向自家弟弟,要是可以,他真想干涉江一鸣的合作选择,但他又怕自家弟弟不乐意被管。
“我知道。”江一鸣拍拍江浔川的胳膊,笑笑道,“昨晚柯家那么大的事儿,你们以为是和什么原因有关?还不就是那事儿。”
江浔川一听,豁然反应过来。
“何况昨天钟晟也陪我一同去了,帮了我不少忙。”江一鸣说道。
“钟晟也去了?”江浔川有些意外,“最近钟晟在你嘴里的存在感颇高啊,好像哪哪儿都有他似的。”
江大哥颇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弟弟迟早要被隔壁家的小子拱走,但是临近了,他还是觉得郁闷。
江一鸣失笑:“本来就住在隔壁,存在感高是正常的。”
江浔川撇撇嘴,自家弟弟又在顾左右而言他。
“行吧行吧,不和你说这个。那么柯家的事情算是折腾完了?”江浔川问。
“折腾完了,之后该蹲大牢的蹲大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江一鸣点头,“钟晟说过,他会和总署提点两下,保证这些人会有一个难忘的牢狱经历。当然了,这些人也别想着找人通门路,提前将自己假释出来,长发公主的人都盯着呢。”
江浔川“噢哟”了一声:“钟晟这一次,似乎比往常都要狠一些。”
江一鸣这一次没有应话了,他想到在柯家的时候,钟晟告诉他的那些过去,微抿了抿嘴,心里多多少少变得晦涩了些。
柯家二十几口人,可以说是柯家所有人,如今都被关在医院里,待到身上被腐蚀的伤势转好后,再转去法庭,接受裁判官的判决。
整个柯家更是被警方封锁,里头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也算是被查封。
这样的结果,对于柯家而言,大伤元气,也不知道待人出来后,还可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只不过这么一来,江一鸣的代言是百分百泡汤了。
柯家受伤、集体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渐渐地就传到了内娱圈里。
尽管柯家没有投资娱乐圈的产业,但是柯家的小儿子柯羽珩,却是时常左拥一个超模,右抱一个女明星,出手阔绰又大方,也算是桃色圈里一个名人了。
这么一号人,背后所代表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说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江一鸣试水打算代言柯家旗下百年老字号,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从谁那儿流出来的,渐渐地就演变成了“江一鸣品牌灾星,仅是试水就惹得柯家引火烧身”。
鲍启文盯着网络上陡然冒出来的整齐文案,几乎不改一个字地出现在营销号的微博里,显然是有人专门针对江一鸣在捣鬼。
鲍启文很快顺着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件事情的背后操手。
是余飞,甚至不是余飞的经纪人,仅仅是余飞。
鲍启文气笑了,要是余飞的经纪人做的,恐怕还没那么好查,结果是余飞自己联系了人,想搞这一出戏码,把江一鸣的代言名声弄丑,难怪留下了那么多的蛛丝马迹,让他随随便便就找到了。
“余飞,有意思么?”鲍启文打了个电话过去,他夹着一根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
“有意思,商人或多或少都迷信,这么一闹,你看看还有哪个你看上眼的代言会找来?”余飞在电话那头呵呵地笑。
鲍启文蓦地拽紧了话筒。
“偌大一个钟家、一个江家和夏家,我还愁没有代言么?不过是懒得添麻烦罢了。”江一鸣忽然抽出鲍启文的电话,夹在耳边和头颈之间。
“我怎么记得有的人上一本杂志都是一整年前的事情了?”他随意地道,“有的人不要太酸了。我能随随便便张口要来的代言,恐怕是有的人只能舔望的对象。”
余飞在电话那头气得脸色青红交替。
江一鸣嗤地一笑,“啪嗒”挂断了电话。
他把电话丢还给鲍启文,挑了挑眉问道:“什么时候你对付这种人变得那么软了?一点也不像你。”
鲍启文微一愣,软?
他反省了一下自己,似乎还真是有些过于客气了。
他摇摇头,感慨道:“余飞是我带了算久的一个艺人,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在吧。”
他说完正了正眼色,看向江一鸣,保证道:“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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