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点点头:“不劳费心。”
小老头被噎得说不上话。
唐先礼只好上来打圆场,咳嗽一声,示意江一鸣少说点,然后他看向小老头,问道:“大师,您觉得这儿有没有什么问题?”
小老头收回目光,转向唐先礼扫了一眼,哼了一声:“我还要再看看。”
江一鸣嘲笑似的一撇嘴,不过这回倒是什么都没说。
他慢悠悠地走在唐先礼和小老头的身后,倒是想看看这人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你这个地方,林深而广,处在凤凰的嘴上,不好不好啊。”小老头摇头。
“凤凰的嘴上?”唐先礼连忙问。
小老头不答反问:“我掐指一算,你这儿前不久是不是才起了火?”
唐先礼还没回答。
“林子是凤凰的嘴,凤凰一张嘴,就吐火,时不时一场大火才是常态,你要是定在这儿拍戏,以后肯定还得出事。”小老头接着说下去,他顿了顿,“除非你……”
唐先礼深以为然,紧张地问:“除非什么?大师请讲。”
小老头摇头:“不可不可,这是逆天之行,说出来要受大惩的。”
“那您……那您想想办法?”唐先礼问。
江一鸣听了一路小老头卖关子搬弄玄虚,也听了一路导演掉智商,实在听不下去,但也懒得做恶人去点穿,觉得无趣了便索性要带保镖离开。
偏偏,那个小老头却点住了他:“我看刚才那个人,命中带火,适合做这件事,你让他来,向西南之向跪下,头顶一盆烧过的碳盆,最好是赤膊着上身,炭盆里要浇符灰水,再向凤凰请……”
小老头话还没说完,一杯凉白开就当头浇了下去,三九寒天的,冷得小老头猛打哆嗦。
“你还真敢想?”江一鸣冷笑,把空杯子丢回给助理。
要照这小老头说的来,半条命能去掉。
唐先礼自然不可能答应下这种荒唐的说法,但也没想到江一鸣会动手。
这大冬天的,寒风嗖嗖地刮着,小老头一杯凉水当头浇下,这滋味可够呛,唐先礼吓了一跳,连忙喊人拿干毛巾来。
“你你你!你对我不敬!我是天师的传人,你对我不敬是要遭天谴!”小老头浑身都在打哆嗦,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
“你是谁家天师的传人?你说给我听听,我倒是要看看哪家出来了这么一个庸人。”江一鸣冷哼一声。
“你敢说我……”小老头的话没被说完,就被江一鸣打断了。
“说的尽是废话,什么凤凰一张嘴,瞎扯也不扯点高明的。”江一鸣冷笑,“不过是看这周围有烧焦的迹象,就扯大火,你问过天雷乐不乐意被你说成大火么?”
小老头脸色变了变。他以为是森林大火。
“你说你是天师传人,哪家的?”江一鸣又问了一遍。
小老头听出了一股仿佛要去砸场子的气势。
“说了你也不知道。”小老头回道。
“嗤,这天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江一鸣眯起眼,“你不说,是压根不敢报上家门,怕被揭穿吧。”
“笑话!我是丘家的传人,我丘晓峰的名字在家谱上赫赫摆着的!”小老头跳起来。
“丘家,丘家我熟悉啊,丘家的丘平和我是朋友,不过我倒没听过你这么一号人。”江一鸣说道,“你说你是丘家的人,那我就来考你几个丘家的看家本事。”
“丘家以看人面相断三事见长,你来看看唐导的面相,能看出哪三件事来?”江一鸣努努嘴。
“你这个后生奇怪得很,我凭什么要照你说的做?我丘家是随随便便给人看面相的么?”小老头说道。
江一鸣啧啧:“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因为我怀疑你在招摇撞骗,拿着丘家的名头骗人钱财。你得力证一下自己的清白。”
小老头气吐。
“快看看,不过你要再说什么凤凰符水的,我就再浇你一杯。”江一鸣说道,边上小助理倒了杯热水放边上凉着。
小老头憋屈地看向唐先礼,唐先礼想说什么,却被江一鸣止住:“唐导且先看看他能说什么,反正你也不吃亏。”
唐先礼闻言,想想的确,他不吃亏。
于是,唐导期待地看向小老头:“大师请讲。”
小老头:“……”
小老头期期艾艾:“你这面相,庭宽眼大,一定是个宅心仁厚之人。鼻头宽大,说明你,事业心重,有一份前景不错的事业,唇厚说明你不畏舆论,心志坚定。”
唐先礼觉得小老头说的挺对。
江一鸣笑了:“唐导,这段话你花二十块钱,去潘家园一路随便找个算命摊,能听见五种不重样的,讲得还比他好听些。”
小老头:“你居然把我和那些算命神棍摆摊混混相提并论!岂有此理!”
“那你还能说出什么来?”江一鸣问。
小老头猛地扯下毛巾,把身上揣着的罗盘拿出来,神神叨叨说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给江一鸣好看。
他跳大神似的一顿跳,嘴里嘀嘀咕咕:“生死者,入六道,问灵路,探鬼神……”
江一鸣扬起眉头。
小老头跳到江一鸣面前,眼睛一眯,似乎是在看什么:“我掐指一算,你有一门鬼亲,有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