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来此地的目的,是帮那个神秘女子查清一件事,即明明已经魂断空空潭的玉烟,究竟是怎么复活的。
一想到马上就能和玉烟成亲,他的心里又兴奋起来 ,他从小就喜欢玉烟,曾经玉烟的父亲也有意招他为婿,可没想到后来出了那么多的变故,让这段姻缘落了空。
只是,如今玉烟没有恢复神识,即便成了亲,她也不会知道他是谁,不会知道他如今是多么的厉害,没有她的刮目相看,这样成亲的话,岂不是也无趣,他倒希望她能恢复婚识,让她见识一下,当年她身边的家奴,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夜色渐浓,整个凉风镇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闵序独自坐在屋顶上,看着头上的一轮弯月。
“怎么在这看起月亮了?”宁无终于也回来了。
闵序回过神:“佳禾的事情处理好了?”
宁无在他身边坐下:“交接了一下,我已经让王厌亲自去跟了,不会再出差错。”
闵序点了点头,又看起了月亮。
宁无见他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由笑了笑:“难得见你这么开心,看来那王央就是玉映了。”
闵序回道:“自然是她。”
“怎么那么确定,我都没有看出来。”宁无疑惑。
闵序笑了笑:“也没什么,就如你一见到阿若,就知她是玉烟一样。”
宁无也沉默了。
他知道,有些东西是刻进骨子里的,更别说他们两个找人都找了千年,每天都会回想以前的时刻,细细描绘,再见之时,对方一个细微的动作,一点熟悉的味道,一句说话的方式,都会让他们和以前的种种去对比,然后重合。
千年是一个漫长的岁月,即便是曾经同床共枕的夫妻,如果从来都没被记起过,即便再相遇,也不过是陌生人。
但如果你从未忘记,日日在心,再相逢时必然有感应。
宁无消失了一会儿,回来时带回两瓶酒,人间的酒,虽不及仙界的琼浆玉液,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各饮几口后,宁无问道:“关于侵天秘境,你知道多少?”
闵序看向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宁无皱着眉:“并不是突然,我从小就很奇怪这个秘境,曾问过父君,可他说他也不知道,但自从我接任冥君之位后,便接触到了一些隐秘之事,其中就包括侵天秘境,只是好像父君有意瞒我,我也只是看到一些皮毛,所以问问你。”
闵序沉思了一会儿:“我也曾听师傅提起过一二,说那秘境游荡在三界间,没有确切的位置,无法寻得,至于怎么形成,又为何会成为仙身的许愿和起誓之地,就不得而知了。”
宁无点了点头:“虽不知它详细,但我总觉得玉烟的重生与这秘境有关。”
“怎么说?”闵序疑惑道。
宁无回道:“前几日见到玉烟后,我便回去找了父君,他承认是他为玉烟重塑了魂魄,但用的何种方法却不肯说,你也知道,仙神魂魄消亡后是不可再聚的,但玉烟现在活着就推翻了我们之前固有的看法,我想父君之所以不愿告诉我不是他想隐瞒,而是这法子一定很危险。不过,他虽然不说,但我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你还记得比量山的烛阴和小九吧。”
闵序 :“自然记得。”
宁无:“我们一度都以为他们二人魂飞魄散了,但最近有人发现那里出现了一条千岁的烛阴和一只千岁的兔精,而烛阴和小九夜正好死了千年,你说是巧合还是人为?”
闵序神色一惊:“你觉得也是你父亲?”
宁无又饮了一口酒:“我虽然不十分肯定,但我母妃曾中过奇毒,是烛阴用了小九的纯阴之灵炼丹救活的,我父君这人,虽看起来严肃不解风情,但对我的母妃,说句不好听的,那是占有欲十足,他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所救,所以必定会还了这人情,那比量山的烛阴和兔精,绝对就是他复生的。”
闵序听完也觉得事情觉得偶然:“那你为何又觉得这法子危险?”
宁无回道:“因为在那之后,我发现他头发白了很多,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尤其是玉烟自杀后,他曾经数月未出殿,出来后头发竟然全白了,容貌也老了许多,我原以为他是因为从空空潭中救我才如此,但现在想来,他那时候必定是在为玉烟塑魂,所以耗了许多仙元才会导致苍老,但仙元并不能用来塑仙魂。”
闵序却不解:“你的意思,你父君用仙元与侵天秘境做了什么交换?”
宁无:“可能是交换,也可能是更复杂的东西。”
闵序又道:“既然千年前就已经塑魂,为何玉烟如今才是第一世,这其中又有何缘故?”
宁无也是心事重重:“我也是最奇这个,也最担心这个。”
闵序回道:“既然如此,待我回离恨天宫后再细细查一下,如若查不到,我再去叩关问我师父。”
宁无奇道:“天尊他老人家又闭关了,我怎么感觉这万年来,他总是在闭关?”
闵序叹了一声:“他老人家也不愿告诉我。”
宁无又问道 :“那接下来你什么打算,陪着玉映去报仇?”
闵序点了点头:“玉映的那些事情总是要解决清楚的,虽然说我都可以帮她做好,但毕竟那些都是她的仇人,就交给她处置吧,我就在一旁护她周全,你呢?”
宁无托着下巴看着月亮:“我啊,我就做你们的后盾,毕竟那些人也是玉烟的仇人,然后让她看清楚叶行元的本质,让她再次喜欢我。”
闵序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用词用错了,还“再次”,好像她以前喜欢过你似的。”
宁无歪着脑袋:“你这话说的,我出身冥司九君,天潢贵胄,容貌也不差,又不曾苛待她,她怎么可能没有喜欢我。”
闵序摇着头:“你没苛待过她?亏你说的出口,不说别的,就玉映归宁那几日,你又是让她挑红豆,又是桃花树下以真身……”
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好像是喝多了,说了不能说的话。
果然,不能贪杯。
宁无神色一冷:“桃花树下?桃花树下怎么了?你……你看见了?”
闵序忙否认:“我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鼻子的,你那动情之时的味道我又不是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