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有些难捱的轻扭:“就是问问,如果当初是他输了,我要嫁的人就不是少君你了。”
宁无终于被激到,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带了三分的怒意七分的惩罚:“和我在一起,你竟然还有心思想着嫁给别人。”
玉烟受了微痛,也不说话了,只是迷柔的看着他,头微微偏着,张开口将他修长的手指纳入,细细品尝,仿佛这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宁无的眼神黯的可怕,声音更是嘶哑:“谁教你的?”
“不知道。”玉烟回道。
宁无虽这样问,但答案他是知道的,这口舌之好,本就是他教的,那几百年,他虽不常去她那里,但每次去,必定是用着那些她不喜或带了屈辱的手段,每每到她流泪或昏厥他才罢手,如此心里方能畅快。
只是没想到,她没了记忆,却还本能的记得这些。
当即,那些或残忍或暴戾的念头就浮上脑海,并忍不住开始实施。
他不知道,他以为的水到渠成,不过是她一步步的引兽入囚笼。
他付出了身与心的女人,对他的了解,远甚他自己。
随着一声龙鸣,玉烟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痛,紧接着她就被盘绕着腾空而起,身体接触到是一片冰凉的略粗糙的鳞甲。
那些鳞甲,一大片一大片紧密排列着,没有丝毫的缝隙,即便用最锋利的匕首也撬不开,更别说她纤细的手指上那薄薄的指甲。
但她知道,这紧密的龙鳞会有微张的那一刻,那就是它情动达到最巅峰的时候。
那时,龙鳞张开,他防备也是最低,便是她的机会。
可是,她现在被他缠绕在腹间,离他的心脏处尚有点距离,她根本够不着,只能抬头看着那紧紧护着心脏的三片鳞甲。
她得让他低下身来。
于是她伸手抓住他垂下的龙须,轻柔的向下拉,那高高在上的龙首,毫无防备的,顺从的,随着她的轻拉低下来,抵着她的额头,无尽的缱绻。
黑色的龙首,虽是兽状,却不残暴,甚至有着别样的俊美,金色的眼睛里,有着几欲爆裂的餍足。
玉烟承受着那密密的痛,却害怕的发现,疼痛之中又有种隐秘的快乐,这快乐几乎让她失神,让她快要忘记这次的目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抱着他的头颅,更将自己的身体严严将他的躯干攀附住。
她的主动,让宁无更加的不能控制,他那样的力道之下,她没有挣扎亦或者是求饶,只是无力的仰着头,眼角是不可抑制的泪,喉咙里是被撞的散了又散的吟泣。
这最后一次的顺从,就当做,是对他的补偿吧。
冗长的索取之后,她感觉自己被更加用力的缠住,几乎连呼吸都不能。
龙这类生物,雄龙这样紧紧缚住雌龙,就是为了不让其挣扎或逃脱,让雌龙必须承受雄龙的给予,保证后代的繁育。
这个时候,因为雄龙是全心全意,所以防备最低。
她知道,时机到了。
随着又一声低沉的龙鸣,宁无的身体不再剧烈起伏,而是绷紧了停住,那一片片紧密的鳞甲终于张开一丝缝隙。
也就在此时,身体不能动弹的玉烟,颤抖的伸出手,扯住那护着心脏的一片鳞甲,将初生的元丹之力全部集中在拇指和食指上,然后用尽全力一拔,那生长了两千年的,仅次于逆鳞的护心之甲便被生生的扯了下来。
剥心上鳞,宛若剜心。
宁无痛苦的怒吼一声,松开身体,用利爪将她扯下,然后狠狠按在床上,森然的龙牙直接咬向她修长的脖颈,但最终却在快要刺穿血肉的那一刻硬停下,就连可以瞬间将她撕成两半的利爪也是收着的。
他金色的龙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然后龙身一歪,虚弱的倒在床上,巨龙又变成了那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只是此刻他脸色苍白,身体冰冷,胸口上一个铜钱般大小的个伤口,正汩汩的向外流着血。
他原以为是有人突袭,可当看到她手上的那片护心之鳞和她冷静的眼神,他才知道,今日的温柔,不过是她刻意的陷阱。
而玉烟的冷静也只是因为被吓到,她没想到拔一片龙鳞会影响到如此,明明以前也见过宁无掉龙鳞,也并不像此时这样的痛,否则她也不会在酒里下药。
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
于是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他声音微不可闻,可见是受了重创。
“是,西海那一晚,我就想起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早就准备好的棉巾去吸收伤口处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想起来了,却要这样对他。
他不知道,她忘了阿若的记忆。
她也不知道,他曾对阿若说过那些动情的话,她此刻的心里,只有她被从应龙族宗勉处带回时,他的冷漠,以及,母亲和妹妹死时,侍女的那句“少君在与帝妃下棋”。
她曾经将自己的尊严、身体还有一颗她从不外露的心交给他,可他在无情的践踏过后,却没去保护她的亲人。
所以这一次,她只相信自己。
宁无看着被自己血浸透的棉巾,便已知她是要逃走,她早就做了周全的计划。
她故意向他提起没有内丹就是为了恢复灵力,于是他找来九转金丹,却原来是她要蓄力剥他龙鳞。
她故意喝醉诱他发狂,不过是熟知他的身体才为之,她那样的让他为她疯狂,只不过为了让他攀上高峰暴露弱点。
她熟知他的一切,也利用了他的一切。
“你就恨我到如此?”他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也不能动弹,剥鳞失血虽的确会让他虚弱不堪,但并不会连动弹都不能。
那酒,有问题,他怎么就忘了,她是制酒的高手,若在酒里加点东西,他也不会知道,而且她自己还喝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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