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为利益,也能传下去!
年轻人又朝寰宇六奇笑笑,目光盯向那个姓黄的矮个子,道:“黄大侠,请了。”
那姓黄的小个子自然明白这年轻人的意思,只得道一声:“请了。”便带着自己一行兄弟先行去了。
年轻人这才放心离开。
顾唯念看年轻人走远了,这才对薛少河道:“那个年轻人不错,分明是有意帮我们,要看着那六个怪物走了,他才放心走呢。不愧是洗剑阁的弟子。”
薛少河酸道:“这么喜欢人家啊?不如今晚带你去夜会他?”
顾唯念道:“今晚?你真要去?”
薛少河道:“不然呢?还真等明天才上门喝喜酒啊?”
顾唯念只得道:“好吧。其实我心里的疑团也多得很,为什么好端端的,他居然要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成亲了!我总要问清楚一些才好。”
薛少河:“这不就得了?”
顾唯念又道:“可是咱们为什么要等到晚上才去?现在去不行么?”
薛少河:“你这么聪明,仔细想想,会想明白的。”
顾唯念果然很快就想明白了。
是夜,薛少河带着顾唯念重新来到方家大宅外围。此时,这所大宅内外到处都有人在张灯结彩,布置婚礼。
至于那座小县城以及丰宁镇,此刻都已经住满了前来道喜的客人。连丰宁镇附近的小村子里,都住了好些人。好在这些人不管脾气好坏,性情善恶,还没几个敢在这时候欺负寻常百姓的。倒是让附近的百姓,多少因此赚来一些房钱和伙食费。若非婚期太紧,来得早的人,只怕早几日便到了,还能让附近的百姓赚更多。
不过他们并不敢在此时前来打搅洗剑阁阁主,所以,这所大宅里没有太多的江湖人士——除了洗剑阁的人。洗剑阁的年轻人,各个都能在江湖上排入一流高手里。最难对付的还是那位年轻的阁主,薛少河就算毫无牵挂时,也没把握能对付得了他。何况此时,他还带着顾唯念。
不过,若要知道真相究竟如何,薛少河也少不得半夜悄悄来查探了。
以薛少河的轻功,背着顾唯念翻墙入内还是很容易的。薛少河选了一处可见树冠的墙角轻松跃入墙内,落地时安静无声,身子一闪,迅速躲在树干后头。
附近隐约可闻人声,但听起来都是方家下人在干活,并没有洗剑阁的弟子。
薛少河松了口气,至少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顾唯念低声问道:“薛大哥,咱们接着该往哪边去?”
“你说呢?”
“不如去新娘子的房间?我还真好奇他要娶的是什么人呢!”她下午时已经打听过这新娘子是谁家的姑娘了。岂料那些来喝喜酒的江湖人士,没有一个知道新娘子是什么身份的,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新娘子此刻就在方宅。不过鉴于新人婚前三日内不能见面,所以,方家为新娘子和新郎官安排了不同的院落。
反正方家足够大,绝不会让他们两个那么轻易就能碰面。新娘子只要不随便出自己的院子,便可避免和新郎见面。
顾唯念越发觉得这婚礼稀奇古怪了。这新娘子的身份未免太过神秘。只怕安排新娘子就住在方宅,也是为免新娘子要从家里出嫁,被人窥破身份。只是,新郎官恐怕也不想怠慢新娘子。而这丰宁镇和不远的小县城,都是贫瘠之地,所以,干脆就安排新娘子住在方宅了。
虽然这方宅不是洗剑阁的地盘,但是顾唯念还是坚信,这里已经是洗剑阁在控制局面了。新娘子住的地方,也是洗剑阁安排的。可是,洗剑阁会将新娘子安排在哪个方位呢?
顾唯念对方宅并不熟悉,一时间也想不到该往哪里去:“薛大哥,你说新娘子会被安排住在哪里呢?”
薛少河发现顾唯念真的在认真思考,应该往哪个方向去见新娘子,口中不悦道:“你怎么回事?这么关心人家的新娘子!”
顾唯念呵呵笑:“不然你打算怎样?直接去找堂堂洗剑阁阁主,偷听他那边的情形么?你小心被他发现!”
“被发现又怎么了?我既不是他仇人,也不是来害他的!”
两个人说着,声音不免提高了一些。附近走动的一个方家下人听到动静,问了一声:“谁?”便提着灯笼往这边来了。
薛、顾二人忙又重新往树后避了避,薛少河一副醉醺醺的口气,道:“是我啊,方才贪杯多喝了几口,这会儿偷个懒,撒个尿。”
顾唯念暗暗好笑,这个家伙,真是谎话张口就来。他这语气,纵然声音陌生些,想来方家的下人也不会怀疑。
谁料过来的那个方家下人不但没有停了步子,反而训斥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喝酒,还来这老树下撒尿。你是哪个管事手底下的?”
待那个方家下人提着灯笼过来了,顾唯念这才瞧见,这“下人”衣衫华丽,相貌威严,并不像个奴仆。听他方才所言,他要么是主子,要么是管家。
来人发现树后是一对陌生的男女,立时大怒:“岂有此理,你们是哪个院里的?竟敢在此偷情,败坏我方家门风!”
薛少河本想着,这人若真不识好歹,定要走来,他便也不客气,直接擒下,顺便还能问一问,洗剑阁主住在哪里。等这人真的开口往这边来了,他便意识到不妙了。
这个人居然也是个会功夫的,内功还不弱。他还真不确定能不能一招将他擒下,除非他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使杀招,否则,二人势必打斗起来,惊动更多的人。
就在薛少河犹豫间,对方这一串话已吼出来。很快,附近的方家下人都被惊动,纷纷围了过来。几个洗剑阁的弟子也往这边来了。
来的人果然是方老爷,方老爷道:“管家,这两个人是哪个房里的?竟敢败坏我方家门风!”
管家忙道:“回老爷,这二人不是咱们方家的下人。”
洗剑阁弟子中有一人也道:“这两位也不是我们请来的客人!”
又有一个熟悉的年轻人声音道:“这两个人我见过的。若不是我,他们今日中午差点就栽倒在祢山六怪手里。”
“祢山六怪”才是江湖人中对“寰宇六奇”的真正称呼。所谓的“寰宇六奇”,不过是那六个怪物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己叫出来的名号。
薛少河也不好装作不认识人家,只得呵呵笑道:“我们提前来喝喜酒了。因为手里没请柬,只好翻墙进来了。这位兄台自己亲口说过,欢迎我们来喝喜酒的。”
顾唯念在一旁听着,默默腹诽,这话说的可真无耻。
果然那个年轻人一副自己都要被气笑了的模样,冷笑道:“是么?那我备一壶好酒,好好招待一下两位。”他在洗剑阁似乎有些地位,不再废话,只是一挥手,“拿下!”他身后的年轻人,果然呈围攻之势,将薛少河与顾唯念逼在墙角。
薛少河只得叹口气,道:“好吧,我还是说实话吧,我是你们阁主亲自请来的客人!”
“一派胡言!”下命令的年轻人冷笑。
顾唯念道:“你不信啊?不如我证明给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