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不满地扫了趴在地上的耿忠一眼,一脸平静地向上拜首道:“皇上,耿大人也是为了朝廷,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天启皇上又坐回到了龙榻之上,涨红的脸上,怒意未消。
“赵爱卿,你也听到了他说的那是什么话!朕是一国之君,现在连吃饭都被限制了?就那些亡国的君王也没有个像朕这么落魄的!”
范宏噗通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劝慰道:“皇上可不要说如此不吉利之言啊,只要我们君臣一心,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赵吉不屑地扫了范宏一眼:“如果说就能治理国家,那要手脚干什么!皇上,老臣以为,耿忠的奏折势在必行!”
“户部要是没钱了, 会严重影响州郡县的运转,会出大问题的。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以沧桑社稷为重!”
天启皇上自嘲地笑着:“呵呵,朕吃个饭都影响到苍生社稷了,看来这天下如何全凭朕这张嘴了。”
“朕想知道,年初户部的银子朕可是一分不少的给你们发下去了,你问问礼部、工部他们,别说正常的开销,就是连月供的银子他们都大半年没有发了,耿忠,你自己说,朕对你如何?”
耿忠仍然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支支吾吾道:“皇,皇上,这些年不同往年,预算支出都是按照正常算计的,可是,今年比前两年还多灾多难,兵乱四起...哪哪都需要钱。”
“臣也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才挺到现在的,听到皇上刚才的话,臣心更痛,但,为了社稷,臣不得不这么做。”
天启皇上疑惑地问道:“朕就纳闷了,不就是吃点喝点吗?怎么就关乎社稷了?来,你给朕说清楚。”
耿忠回答道:“皇上,既然你问了,臣斗胆而言,就那皇上你一顿饭的用度来说,那就是一千两左右,一天三顿饭就是三千两,一个月就是三万两,一年就是三十六万两...”
“这还只是皇上用膳的费用,还不包括绫罗绸缎,建造宫殿等等,而且这只是皇上一个人的,还用皇宫内的各位皇亲国戚,甚至就是那些太监宫女的用度也是一大笔费用。”
韩迎春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一顿饭一千多两!
感叹了一下,韩迎春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一千两,皇上也就吃二百两那样,而剩下的都被自己和潘岳吃了...
皇上沉思了一下:“一年三十多万两也不多啊,大央朝子民有二千多万人,一人一年一两银子,那就是二千万两,相比这些钱,三十多万也不多啊。”
“再说,那些商甲大户,可不是一人一两那么少的,每年的赋税也好几千万两呢,还不够你户部用的?”
耿忠苦笑道:“皇上,现在还有几个州能够收上钱来的,不向臣要钱就不错了。皇上说的都是应该收上来的,而如今,连一千万两都很难了。”
“而收上来的钱,又马上要分发下去,哪还有什么钱啊,所以, 还请皇上能够为社稷考虑,答应臣的奏折,这样,就可以节省出几百万两来,用在要紧的地方。”
皇上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耿忠一会:“你这么平白无故的说,朕还是不相信,朕要证据!这样,朕给你两天时间,把皇宫各处一天的用度全部列成单子,呈给朕。”
“这样还不行,朕还要你们这些当官的,一天一府一户一人的用度,也不用全部统计,只需统计皇城所属的县守,郡守和你们在皇都的各级各品官员的用度!”
“朕要比较一下,数据必须详实,属实,如果让朕发现作假,国法处置!行了,今天上朝就到这,回去准备去吧。”